第一百三十七章 许你正妻(1 / 1)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许你正妻
二爷正阖目养神。 听得时锦的动静,他略抬了抬眸,声音散淡,“那首药诗,是你作的?” 时锦绞了绞手,略微犹豫了下,应了句“是。” “我素日里倒是小瞧你了。”他瞧她一眼,如此评道。 时锦想及二爷为芳蝶写的词,不由得也顶了回去,“奴婢也小瞧二爷了,竟不知二爷能作得戏文。” 她这话带了几分言语无状,听着倒有些气在里面。 二爷眼神奇异得瞧她一眼,唇角微勾,“这便醋了?” 时锦不妨他这般说,当下扭过头去,懒得理他。 眼下虽在正月里,齐墨璟却一直忙着,竟是没多少时间与她细细说些心思。 当下捏了她的手,将她掰过来,“莫气了,是爷不对。爷以后不再写戏文,便是写,也只与你写。” 时锦瞪他。这话儿听着是在哄自己,只言语中意思,仿若自己是那妒妇一般。 她当下便有些气闷得出了口,“奴婢不敢那般霸道,二爷将来是要娶妻的,您方才的言语甚为不妥。” 齐墨璟一顿,目色带了些暗沉,“府里有谁与你说了什么?” 时锦低头不语。 自那日荒唐,她与他俱都绝口不提此事。于时锦而言,一切便好似一个荒唐至极的梦,梦里抵死缠绵,梦外再回不到从前。 她假装忘了这件事,抵着其余丫鬟幸灾乐祸的目光,只把自己锁在小小的梦中,不肯醒来。 原以为,自己没心没肺,决不会、也不敢喜欢二爷。但他三番五次的试探,搅了她的心,于不知不觉间让她惦念着他。 但,越是欢喜,便越知二人间的差距。她不想做一个被主母呼来喝去的妾,也不想凭着他一点子宠爱枯守着那份缥缈无依的爱。 “二爷……”她略略犹豫了下,终是抬起头,直直望着他的眼,“若是……有那一天,您可不可以放了奴婢……” 她说完这句话,瞬间觉着二爷的目光冷了下来。 她不想与他吵架。她与他都经不得吵架,欢愉的日子经不起日复一日的搅扰,当下一双手扣在他唇上,免得他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儿来。 她目光切切,黑白分明的眼紧紧盯着他,“二爷不必赌咒发誓,奴婢也不屑要二爷为难。只时锦喜欢二爷,不愿枯等在后院,当一个如赵姨娘那边歇斯底里的妾。奴婢想,二爷怕是也不会喜欢那般的时锦。” 她语速又急又快,生怕被他打断,略顿了顿,又道,“若二爷真舍不下,便是做个外室,也好……” 她这话儿委实卑微。 外室一词,便是连通房丫鬟都不如,一点点扎着齐墨璟的心。 他的心堵得厉害,眼前仿若出现了前世的她。虽则温柔似水,到底那双眼蕴着愁,便是连笑,都不抵眼底,带着些落寞,直直瞧着他。 心中刺痛了一下,他掀开她捂着他唇的掌,目色极认真,“若我说,我愿以正室之礼待你呢?” 他这话太过惊世骇俗,时锦张了张口,震惊得没有出声儿。 她略略思索了下,又仰了头,神色清明又清醒,眼中带了些笑,嘴角却糅了些苦涩的弧度,“二爷觉着,此事可行吗?” 她不信他,这个认知让齐墨璟心中添了些恼。 他放开她的手,坐正了身子,“我齐墨璟决定的事儿,自会想办法达成。” 他转头瞧她,声音带了些不容置疑,“正月十五我带你去瞧瞧贺神医,你身子弱,合该调调。” 时锦心下颤了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 自那日与时锦说过话儿,二爷又变成了那个清淡无波的二爷,仿若曾经择人而噬的欲念一瞬间消了个干干净净。 时锦摸不准二爷的心思,不过心中到底松了口气,也不用日日喝那苦药。 待得正月十五,二爷却没有如往日那般早早出门。 他与时锦一道用了饭,这才与她道,“你且收拾下,今儿个爷与贺怀远约好了,等下带你出门。” 时锦听得此话,身子瑟缩了一下。 她于原地站了片刻,待得二爷疑惑的目光投过来,这才如惊醒般福了福,转身下去准备。 自打二爷得了她,待她倒是极好。便是锦罗衣裳比之两位小姐瞧着不差半点。 时锦有些惶恐,只着了一身素锦暗花的衣裳随着二爷出门子。 贺神医常驻五皇子府,素日里深居简出。 前两日自齐墨璟那得了信儿,便于香居楼的松鹤间要了果子茶,只等二人上门。 果不其然,茶饮半盏,便见小二敲了敲那门,又倏忽推开。 走在前面一身玄裳的自是冷肃端凝的齐二爷,身后披素锦毛裘的则是时锦。 许是畏寒,她半张脸都掩在了一圈儿白兔毛中,只露挺翘的鼻与两只出神的眼。 瞧着比在青堰时圆润了些,一张脸也带了些粉白,隐有绰约风姿,怪不得被齐二当宝贝般护着。 几人分位次落座,齐墨璟开门见山,“今儿个寻你来,是想让你替她瞧瞧身子。” 说罢,示意时锦把右手放在桌面上。 时锦略一犹豫,将一截胳膊置于其上。 “她也算得我贺怀远半个弟子,怎的连点子小病都医不得?”贺神医浅笑下,抬头望向时锦。 这会儿时锦早已解了外氅,面色一览无余。 没了遮挡,贺怀远才瞧见她嘴唇泛着些白。 当下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搭于她脉上,面色沉凝。 时锦心跳如鼓,却还是勉强镇定出声儿,“我这病,应是不妨事罢?” 她目色犹豫,直直瞧着他,眼中带了些乞求。 贺怀远放下她一只手,转向齐墨璟,“你与她……同房了?” 时锦不妨他这般大剌剌说出来,脸上一下子带出绯色来,右手收回去,拢入袖中。 齐墨璟却眼也不眨一下,“怎的?有何问题?” 贺怀远垂眸,唇角略牵了牵,“无事,只她身子弱,且怜惜些罢。” 说罢,又斟酌了下,“她这病症,我需再斟酌斟酌,否则于身有碍,到底不妥。” 时锦轻轻吁了口气,没敢反驳,眼中带了些感激之色。 “那便好。”齐墨璟的心略放了放。 “只是,”贺怀远话音一转,时锦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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