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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作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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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作诗

然则她只瞧见姜小姐倏忽一笑,瞬息又将目光投至他处,显见得并不待见时锦。  时锦虽不知那日登高的事儿是否与姜矜有关,却也自忖并未得罪过她。  当下也不多言,直取了齐婉然手中的笔,略一思索,便提笔于宣纸上游走翻飞起来。  其他小姐亦心中好奇。她们大都出身于簪缨世家,便是有不学无术的,也跟着女夫子读过几年书,因此都不知,这般卑贱的侍女,又能写出什么好句?  齐四小姐自然也带着几分犹疑,只时锦已接过笔去,多想无益,自只站于一旁,瞧她捉了袖口,悬腕提笔,落字成章。  “重楼肆登赏,岂羡石为廊。”  待得她写完两句,王念云跟着读了出来。她本就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于读书一途比之旁家更勤奋些。眼下瞧见时锦这般文字,当下略一思索,给了“通”的判语。  “风月前湖近,轩窗忍冬凉。”  “通。”这一联瞧着亦是规整,另一小姐也探过头来,研判了一句。  “罾青识渔浦,芝紫认仙乡。”  又一联罢,便是齐四心中的大石也跟着落了几分,眼中显出些笑影来。  “却恐当归阙,灵台为别伤。”  待得最后两句写罢,早有好事的小姐揭了那宣纸,一句句读了出来。  “瞧着倒是不错,平仄押韵俱通,倒是咱们小瞧你这丫鬟了。”那小姐倒是对时锦与齐四没什么偏见。眼瞧着一个丫鬟作出此等诗句,心下已然叹服。  姚子娴先时便等在门外,正正巧巧听见内里的争执。待得听完时锦的诗,她心中亦是有些刮目相看。  当下不由得拍了拍掌,满眼叹服得进了屋,“好诗!好诗!”  时锦不妨声儿从外来,当下转过身去,正瞧见梳着新妇发髻的姚子娴踏门而去。  她的脸上带了些笑,瞧了时锦一眼,“我记着你,若我所记不差,你可是名医者?”  时锦微弯了弯身,“正是,奴婢见过表小姐。”  姚子娴乃大夫人姚氏的娘家侄女,当得起表小姐这个称呼。  她当下让时锦起了身,又于桌畔坐了,瞧四周小姐们一眼,这才言笑晏晏得请罪,“倒不是我护着姑母家的丫鬟,实是这姑娘灵巧,虽短短四十字,却嵌了重楼、前胡、忍冬、栀子、当归五味药。我说得可对?”  时锦也跟着微微笑了下,“表小姐明慧,只这其中仍有两味药,许是生僻,未曾指出。”  她这一句话,登时引得众小姐心中生了趣儿,当下便三言五语问将起来。  一时间,整间暖阁中的氛围一变,再也没了先才的隔阂。  姚子娴却是要为姑母家抬脸,当下笑道,“是子娴读书不精,怕是难猜,不若将此诗并众姐妹所作诗句一道儿誊抄了,送往男客那边,让他们也跟着研判研判,可好?”  她这句提议虽大胆,却正合众小姐心意。往日里有齐三小姐在,这京城才女的名常常落在她身上。  姚子娴虽也饱读诗书,却比不得齐三小姐张扬,秀外慧中,却又敦厚温亲,特特想了此番法子,哪个小姐又不想得贵公子们一声儿赞?  当下便也都紧着又添几句诗词上去,权作赋闲赏词的雅人,各自欢喜。  待得将诗词一道儿递上去,早有小姐凑至时锦跟前,问及两味药来。  时锦面上略带了笑,“不过讨巧而已,这缺的两味药,一味是石苇,一味是曾青。”  与此同时。  男客那边也有人瞧见那诗眼前一亮。  “重楼、石苇、前胡、忍冬、曾青、栀子、当归!真是妙哉!却不知是哪位小姐这般有趣?素日里苦涩难咽的药方子跟着入了诗,读之齿颊留香,又隐着绵绵情意!便是在下,也忍不住想要相和两句!”  有那识得个中药材名儿的,俱都摩拳擦掌,也跟着生了作诗的心思,自讨了纸笔来,于研磨思索间各自皱眉细思。  齐墨璟心口却是突得一跳,想及药材,不由得便惦起时锦来。毕竟她熟知各类药材名儿,比之旁人要更添些优势。  只他从未想过她会作诗,那心中的一点犹疑又跟着压了压。  另一边,芳蝶换完衣裳去寻时锦,没成想暖阁里那般热闹,各个小姐俱都捉了时锦于中间围着,央着她写些好玩的药材名儿,与她们把玩。  时锦被迫得无法,只得将素日里瞧熟了的名儿一一誊抄了,供小姐们吟诗入对,各自欢闹。  待得好不容易出了暖阁,她正正瞧见芳蝶正歪歪靠在门沿等着她。  “没想到,你竟做得诗词?”芳蝶拍了拍时锦,与她调笑道。  时锦却是苦笑,“不过是生搬硬套些药材名儿,且别这般笑妹妹,否则若被人捉了作诗去,你倒叫我如何是好?”  芳蝶也跟着笑,自带着时锦离开不提。  另一边的齐墨璟趁着众人酒酣之际,自去恭房入敬。凌尧落后数步,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偏房。  此时的恭房并无闲散人等,只有几处隔断,中置恭桶,又配了香薰染香,倒是干净得很。  他与凌尧只一扇之隔,正自放水间听得凌尧的声儿响起,“嫂嫂那日与我的话,我且记在心里。虽则凌家大房式微,但到底我们是一体的。”  齐墨璟垂眸,默默放下衣袍一角,只提起另一件事儿,“你这几日便会回历城罢?”  沉默一瞬,那边应道,“……是。”  “凌府,我与他自会保全。待得时机成熟,我会去历城找你。”他抬了抬眼,朝那边侧了下眸。  “如此,多谢了。”凌尧声儿极轻,却含了郑重。  齐墨璟自去洗漱架前净了手,又拿起白净的帕子擦了擦,这才迈步出了屋。  凌尧顿了一顿,又在房中转了一圈儿,确认无人,方才离开。  .  待得听戏听得尽兴了,时锦才往男席转了一遭儿。  她与凌府下人问了下,方知二爷早早儿离了席。她慌得赶忙与芳蝶告了别,这才提了裙角往外跑。  二爷的马车早便候在了门口处,车辕上正正坐着那个又聋又哑的车夫。  时锦瞧见那车夫,步伐略微慢了慢,这才犹豫着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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