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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曲尺看到这刺眼的一幕,虽然蹲跪在沐金面前的那个受辱之人非她,可她一番感同身受,也是咬牙切齿了。

国弱则被小人欺辱。

“站——”

她刚想开口,却被元星洲一把拉住,他道:“好好看看吧,这些人哪怕是被人脚踩在脸上使劲蹂躏,哪怕是被当作丑角对待,也一样不会去捡起曾经被他们丢弃在地上的尊严与傲骨。”

郑曲尺声音一哑。

只见那位臣子僵硬着身子,许久,终是伏低身子,抡起斑斓绣金的袖摆,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沐金靴子上面的浓稠湿濡。

郑曲尺看到这一幕,眼中一下极为安静,无波无澜,谈不上是失望还是早有预料。

沐金嘴角咧得大大的,他俯下的视线转向郑曲尺:“郑曲尺,你还坚信邺国的人都不是软蛋?”

郑曲尺没有任何迟疑道:“对。”

她就是故意跟他作对,他说什么她都唱反调,对与不对,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总之气不死他姓沐的,她就白姓郑了!

沐金笑容一滞:“这样的也是?”

他恶劣地踢了踢脚边擦鞋的人。

郑曲尺重重点头:“是。”

吵架的时候,怎么样吵才能逼疯对方?那就是当对方开始有理有据之时,理直气壮之时,就各种胡说八道、东拉西扯,完全不按照他的道理走。

你有理是吧,嘿,那我就不讲理了。

这时沐金彻底怒了,他一脚将蹲在身前的木工令丞踢开,便大步朝着郑曲尺的方向走去,但却被一道低沉无聊的声音喊住:“沐将军,别太过了,这里毕竟是邺王宫。”

沐金倏地转过头,看向对面的侯飞擎:“多管闲事,她与我沐家的事,与你侯飞擎无关?”

侯飞擎正弹了一颗花生喂进嘴里,他没看任何人,视线只盯注在酒水上:“你与她的事我管不着,可我是来参加夜宴的,你若毁了这一场夜宴就与我有关了。”

沈堂中本来正在看一出好戏,还别说,这宇文晟娶的这个妻子还真够横的,但听侯飞擎这么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他也说了一句:“好了好了,就当是给王后一个面子,咱们就好好坐下享受一顿美食盛宴吧。”

常年在外打战,沈堂中还真没有时间好好体验一下贵族们奢靡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私欲公办解决,自然就该好好享受一番。

郑曲尺在侯飞擎开口替她拦下沐金前来找麻烦的步伐时,就看了过去,她又转眸看了一眼在座济济的邺国朝官,还有那一位高高在上的邺国王后。

这些人,竟懦弱至此。

被人侮辱、群嘲至今,竟无一人站起来过,竟一人都没有。

若真是能退一步海阔天空,邺国如今便不至于到随便一国将军,都能欺辱到王室头上的地步,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就该祭出打狗捧,而不是给狗跪下喊爹!

薄姬眼见有人出来拦挡,这才不由得暗松一口气,她感激地看向出言相劝的沈堂中与侯风擎:“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便当给本宫一个面子,你们好生用宴观舞,那宇文郑氏出身寒微,讲话粗鄙不堪,也实属正常,还请沐将军宽宏大量,息怒息怒。”

“当真是大开眼界了,原来当今的邺王后,便是靠这样卑躬屈膝的手段去应和它国使臣,才能苟活至今啊。”

在薄姬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一道极为讽刺的嗓音接上。

郑曲尺一抬头,便侧脸看向身旁的元星洲,目露敬佩。

这人的嘴是真毒啊。

而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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