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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哑巴吗?”她轻笑一声,“还是?疯子?”

崔琤有些无力地说道:“非要看我再一次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满意吗?”

“可是?凭什么?”她的指骨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已经陷进了?他?的脖颈里?。

“这一世我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要把我拉回地府里??”

崔琤感知?到指尖变得温热起来,粘稠的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淌,她莫名想起上次她也是?这般压着他?。

李澹渐渐地动了?,他?的手臂微微抬起握住了?腰间的短匕。

当她以为他?会做些什么时,他?却将刀刃对准了?自己。

他?的薄唇轻启,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手背,这一次她终于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说:令令,用刀。

他?在教她怎么杀死他?,用刀就不会累,也不会弄脏手。

崔琤突然感到一阵深重的无力,她慢慢地松开了?手,失力地被他?揽在了?怀中。

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殿外是?灿烂的日光,而帐内却是?一片昏黑。

李澹用绸缎按住脖颈的流血伤处,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崔琤在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细瘦的脊背不断地颤抖着,好?像要将所有的烦闷和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我很?抱歉,令令。”他?的嗓音已经嘶哑到难以辨认,连短短几个词句都说得困难。

尽管知?道崔琤可能听不进去,他?还是?执念地解释着。

“是?我的错,所有罪责全都在我。”他?颤声说道,“是?我太偏执太病态,不懂你的心情,不理解你的难处,还强将你拘在身边。”

他?继续说道:“令令一点也不蠢,是?我太愚笨,还自负妄为。”

脖颈处的血依然没有止住,他?一开口那伤处便?变本加厉地往外淌血。

雪青色的长衣被血迹染得斑驳,连袖口的银龙都被尽数染红。

但李澹却并不在意,他?只是?揽着她继续说着旧事:“我十二岁那年,意外重伤落水,你曾经救过我,即便?那时你还只是?一个小姑娘。”

“可当时我神?志不清,没能认出是?你。”

浓重的血锈气在帐内蔓延开来,合着细微游离的冷香,吊诡到了?极致。

他?的眼睛通红,像是?能滴出血来。

“我便?一直以为当年救我的是?崔瑾,年少时不懂事才做了?那些画。”

在说这话时,李澹的心间像是?被刀刃一寸一寸地碾过。

他?哑声说道:“但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替代?品,令令。”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六岁那年的上元节我们一道登上花萼楼赏月,自那时起我待你的心意便?从未改变过。”

这是?他?珍藏在脑海深处的宝贵记忆,但于崔琤而言大抵也不过只是?一次游赏罢了?。

他?不像她那样细心常常还有写?日录的习惯。

他?意识到自己爱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以至于先前的记忆都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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