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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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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由怅然叹息一番,说起来他也有许多年不曾有过这情愫了,倒是昨晚上那宫女,让他有种回到年轻时的感觉,他忽想起那宫女还被他踹了一脚,不知伤情如何,便命中官传医师,带去含象殿,给那宫女看看伤。

皇帝自顾惋惜,那宫女是襄王的爱妾,他就是再想,也不好下手,他背着手急躁的在殿内走来走去,不过半炷香,中官跑回来,急道,“陛下,那宫女不知如何惹怒了贵妃娘娘,娘娘罚了七十棍,奴婢过去时,人已经被打晕了。”

皇帝倏然大惊,当下怜惜之意暴起,匆匆赶去了含象殿。

含象殿内,王贵妃一见皇帝满面怒容赶来,

便知不好。

“贵妃,那宫女犯了何错,你要打她七十棍,这打下去,人还有命吗!”皇帝怒道。

王贵妃讪笑,“陛下怎为一个宫女如此说妾,妾听说今早那宫女服侍陛下更衣时犯了大错,妾才罚了她。”

皇帝道,“她没犯错,是朕错怪的她,你若是把她打死了,就是你的不贤良!”

皇帝也无暇与她扯东扯西,只说,“襄王是朕的儿子,贵妃教不好那宫女,不如由朕带走,朕来调|教。”

王贵妃急道,“这教导妇人的事妾在行,陛下事男人家……”

皇帝一下否掉,“就这么定了,贵妃不必再多说什么。”

他命中官去将崔明秀带走,崔明秀被抬出来那昏迷的可怜相,又惹得皇帝一阵心痛,慌忙带人回宫,自己偷偷疼惜去了。

王贵妃气的无计可施,思前想后,只有蓬莱殿那位能治的了皇帝,便赶忙前往蓬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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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琰甫一出紫宸殿,就被皇后请去。

蓬莱殿的院子里,大公主在打秋千,让裴缨寿给她推,裴缨寿看见他过来,就转身回房去了,大公主只得下来,引苻琰绕去了殿后的一间佛堂,皇后才进了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阿娘,三郎来了。”

皇后嗯一身,由宫女扶起,坐到旁边的罗汉床上,再招呼他们姊弟坐过来。

“三郎,我叫你来,是为阿缨,也不知阿缨是赌气还是为甚,突然和我说,她看上了一个叫崔仲邕的书生,要嫁给他,”皇后愁道。

大公主记得这崔仲邕是崔姣的兄长,但没和皇后提过,大公主绞着手帕纠结的很,想告诉皇后,又怕说了以后,皇后气急伤身。

苻琰怔住,一时没作声。

皇后接着说,“我最了解阿缨,这些年她追着三郎跑,我也为她着急,三郎你说,她是不是听你说了已有属意的太子妃,故意用这话来气你的?”

苻琰抿着唇,过半晌说,“母后过于担忧,说不定表妹是真对那书生有意。”

皇后颔首道,“也是,她也说了,想带那书生见见我,听她说那书生家中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难得已中了举子,二月就是春闱,他若春闱能崭露头角,我也勉强同意这门亲。”

苻琰才未答,裴缨寿跟前的婢女过来说裴缨寿有话要同苻琰说。

皇后也懒得管他们小年轻的事,便不留苻琰了。

苻琰跟着婢女去见了裴缨寿。

裴缨寿在屋里擦拭佩剑,见他来了,头也不抬,只道,“崔仲邕被表哥关在东狱,表哥把他放了,他以后是我的人。”

苻琰踱步过来,眯眼道,“牙牙让你救他的。”

裴缨寿冷哼一声,“牙牙叫的真亲热,表哥把人藏在崇文殿,以为能瞒得住所有人,表哥别忘了,我对表哥的性格最清楚,表哥想让她怀孕,还想让她当太子妃,姑母若知晓表哥的想法,不知该作何感想。”

苻琰一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裴缨寿喝道。

苻琰微侧脸,冷声道,“孤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裴缨寿恼怒之际,提起佩剑刺向他,苻琰斜身避开,牵动身后的伤,有片刻迟缓。

裴缨寿登时察觉出来,“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苻琰大步往外走。

裴缨寿暴躁道,“表哥倒是会避嫌,当自己是金疙瘩不成,我早已对你死心!你把崔仲邕放了!不然我会闹得让姑母也知道表哥的意图!”

苻琰阴郁着脸,“你尽管去说。”

他却是一点都不怕了。

裴缨寿咬紧牙关,看他那意思,巴不得皇后知道,说不定就此捅破了纸,皇后就是不同意,他也有办法应对。

裴缨寿也不想做这恶人,他不愿放崔仲邕,那她就去东狱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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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琰从那屋出来,就听见主殿方向有王贵妃的哭泣声,凄惨无比,王贵妃与皇后在宫里从来互不来往,只有来皇后宫里请安,才装装恭敬的样子,平日断不会来蓬莱殿讨嫌,今日却奇怪的很。

苻琰也懒得在蓬莱殿逗留,他讨了皇帝的旨意,现下就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太子妃。

但他还没走出宫门,就被赶来的大公主叫住,大公主对他道,“三郎,阿耶又闹出事了。”

苻琰拧眉问,“什么事?”

“王贵妃跑来跟阿娘哭说,阿耶把襄王的爱妾带回紫宸殿,说要自己调|教人,其实是阿耶起了色心,”大公主气吁吁道,一脸着急,“那爱妾就是崔姣的三姊,她岂是好的,三郎,你要不去劝劝阿耶,让他把崔三娘放出宫去吧。”

苻琰一默,眼望到她身后,皇后身边的中官追来了,中官临近冲苻琰行礼道,“太子殿下,皇后殿下说这事不需您来管,您且回东宫料理正事吧。”

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苻琰确实不便插手皇帝的后宫,便告退了。

大公主直跺脚,想自己去蓬莱殿劝诫。

中官好心劝道,“阿茶敬重陛下,为陛下着想,但陛下明显在兴头上,谁去劝都会被骂,您当王贵妃不知?王贵妃迂回来蓬莱殿,想让皇后殿下出面,到时帝后不和,她躲在背后坐享其成,皇后殿下都看得出来,阿茶怎看不出来,这事就别管,襄王当初要纳崔三娘,闹得不少人知晓,崔三娘现又被陛下留在宫中,急得是王贵妃,就让他们自己斗去,您得沉得住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大公主经这一劝,便也歇了心,听话的回了蓬莱殿。

王贵妃在蓬莱殿又惹了一鼻子灰,皇后正眼不搭理她,在皇后这里没落到好,她便又转向了东宫,可襄王不在长安,她也不好私下见太子,一番琢磨下,便瞄准了后日裴用大婚,那时倒可让她兄长传话给太子,太子素日虽鲜少顶撞皇帝,但在朝集威颇深,只要有他示意,朝里必有大臣奏批皇帝缺德,皇帝总不能为了个崔三娘而贻笑大方,转头把崔三娘撵出宫,她照样还能深得圣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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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琰携圣旨回了东宫,彼时崔姣还在缝补他的常服,她坐在窗前,今日出了太阳,光线照进来,映在她面上,肌肤极粉极白,犹如上好的粉釉瓷器,恬静的不忍打搅,苻琰轻着步子近前,发觉她这么认真,还故意在他的常服上绣小猧儿,狗头狗脑的,失了太子威严。

面前挡着一片影,崔姣一抬头就见苻琰杵在跟前,连忙把常服上的小猧儿遮住,侧过身不给他看,说,“妾绣功不佳,恐污了殿下的眼。”

苻琰半勾着唇角,“你当孤眼瞎,在孤的衣服上绣狗头。”

崔姣嘟嘟哝哝,“谁叫殿下让妾绣的,妾不会绣别的好看的绣活,就会绣狗头,殿下不服气,那就别让妾做这事啊。”

苻琰一弯腰,就把她压倒在绵席上,她捶着苻琰的肩膀,羞着脸,“外面有人看着,殿下这般不要脸,妾不会喜欢的。”

她把不喜欢挂嘴上,知道是他的痛点,平时一说,他立刻就老实了,可这回不行,他就是要亲吻她,还抚她的腰肢,她脸红的滴血,只恐木香探头进来,急得抬腿蹬他,没蹬到人,把他衣袖里的一卷黄布给蹬出来了,那黄布铺展开,上面有圣旨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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