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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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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孩子生下来该往哪个方向教他大概懂了。

【但为什么我要在这把他的功绩细细掰扯,努力想给他一个好名声呢?】

天幕没有直接解答,它的话头转了回去,念叨起南宫复辟之后的尾声。

【南宫复辟之后,是野心家群体的狂欢。

石亨得到了世袭的忠国公之位,张軏封侯,张輗、杨善封伯。

徐有贞在复辟当天就被提入内阁,不久后官位从一个多月前才刚升上来的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提拔为兵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兼华盖殿大学士,“掌文渊阁事”

,成为了内阁首辅,还受封了伯爵。

曹吉祥受限于身份不能直接封赏,就干脆把他的嗣子提拔到正一品的武官地位,封伯爵,其余侄子也有高位武官官职,更收获了大量的田庄。

除了核心群体之外,各路冒赏冒功逐利之人也是纷纷冒头,景泰一朝大体上正直平和

的政治走向被无情扭曲。】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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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明明说了那么多他的政治方面,一开始却强调影响不够深远。

——确实不够深远啊,怎么可能深远的了呢?

他煞费苦心的经营和引导,最主要的期望其实是肃正这朝堂上的不正之风,希望朝多正臣,朝多能臣。

可是一旦他不在了,他培养出来作为引导风向的榜样也不在了,又如何能持续维持下去呢?

所以该怎么处理呢?

他思考着夺门一党现在应得的处置。

“世袭国公?还封号为忠?”

朱元璋脑门青筋直跳:就这种货色也配封个国公?

徐达在地底下听了都得直骂晦气!

“可不是忠诚吗?”

朱棣也感觉自己岳父的位置被人玷污了一般的不爽,整个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为了那堡宗复辟,他可都背叛了一手把他从罪人之身重新提拔起来的景泰啊!”

【于谦、王文以谋立外藩的罪名被杀;都督范广因为骁勇善战被石亨等嫉恨,在于谦死后也被诬陷为参与谋反而被杀;已经被罢黜昌平侯爵位的杨俊,因与英宗有过节而在张軏的告发下被杀……

仁宣时期士人对皇帝的信任之感被重臣,尤其是于谦的死亡彻底戳破了,他们不得不在朝廷之外重新寻找生命的寄托,产生了“要么退隐自适以全身远害,要么奋身投入做一次政治的赌博”的二极心态。

景泰年间的旧阁臣和九卿,除了吏部协理部事的尚书王翱在李贤的建议下被堡宗留任外,其他全部被清理出了北京,一派贤臣能臣无处可用。

在景泰年间特务活动较为收敛的锦衣卫,在堡宗的支持下又重新放纵起来。横行霸道,捏造冤案,原本清明的政治风气瞬间重又败坏下去。

武官的地位,随着堡宗后来清理夺门一党的进程,日渐又低落下去,宦官和内阁与皇权的关系则越来越密切,此后内阁和宦官的斗争与调和则成为明代政治斗争中常见的现象。】

天幕说出来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可是于谦抬眼看着那一幕幕的画面,听着那一句句轻描淡写也遮掩不住严重性的评价。

他在内心问自己:

如果上皇复辟是这样的结果,你打算怎么办呢?

于谦忠于的是这江山社稷,忠于的是这天下黎庶,在乎的是比他的生命更为重要的崇高理想与信念。

所以他在土木堡群龙无首之际支持郕王上位,所以他在被后世暗暗影射可能坐视政变发生的时候仍能不动如山。

他可以理解那时自己的想法:反正最后还是还位上皇一脉,他为了天下稳定,何必举手反抗呢?

可是未来的现实告诉他,皇位之上坐着的是谁,对于这个天下来说,太重要了。

【鲁迅曾经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当堡宗两次不加遮掩地表露出自己的卑劣之时,哪怕他因为废除了殉葬,而被一些人努力洗白,他实际上在人格上已然无法称之为处在一种正常的区间之中了。

朱祁钰当然不是最好的那个,可是他足够真实,足够认真,足够努力地想把这个国家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于是当他在倔强地活完了自己过于短暂的三十年之后,那突然破碎的理想和挣扎落地的碎片才会显得那么让人怜悯。】

【景泰君臣的故事是戛然而止的,

而未知才更让人容易幻想。

尤其是当明朝之后的皇帝,一个个要么修仙,要么不上朝敛财,要么当木匠的时候,作为对比,很难不让人回首,幻想一个更为美好的走向吧?】

天幕的光终于完全暗淡下来了,只留下仿佛烛火一般遇风摇曳的光点,在明明暗暗之后熄灭了。

——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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