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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残疾的小太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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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他一步步从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太监晋升小旗,总旗,试百户,再到百户。

可是,就在他野心勃勃,即将成为新的掌刑千户之时,却发现公布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原来,在他上个月执鞭拷问朝廷重犯的时候,当朝太子厉北沉看上了他。

一个拿着刑鞭,蛇蝎心肠的美人,手段阴狠毒辣,口中说着什么忠君仁义,刚正不阿的品行却配着一张妖孽至极的脸。

明明看见血就兴奋,又偏偏生了一双含情眼,看谁都深情。

他就用这么一双眼睛,微笑着,狠狠地抽打着罪臣的皮肤,血肉横飞,嘶声力竭的惨叫划破夜空。

那场面太过残忍,陪审的人都不自觉地偏开了目光,只有厉北沉将冬歉从腰到腿细致地描摹了一遍,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天知道,厉北沉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只剩下一个念头——

真想狠狠干哭他。

于是轻飘飘地动用手腕,一步步斩断了他的晋升之路。

冬歉本该坐在尊位之上,应付那些巴结谄媚的同僚,此刻却被五花大绑在了厉北沉的床上,等着他的临幸。

他知道当朝太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他天赋异禀,滴水不漏,几次讨伐北蛮都大获全胜,同时管控着朝堂的诸多势力,也会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而自己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官员对他而言简直如同蝼蚁。

但他绝不能成为雌伏在他的床上,被迫关在方寸之地,摇尾乞怜,一生无法复仇的男宠。

除非...让他爱上自己。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下贱男宠,甚至可以反将一军。

他临时改变策略,用美人计一步步攻陷他,甚至利用他的喜爱接近当朝圣上。

在这之后,他又设计让厉寅爱上他,并且计划在他最爱自己的时候,一刀将他捅死在龙榻上。

只可惜,他的计划败露,厉北沉亲自对他使用凌迟之刑,又将兑了盐水的毒酒淋在他的伤口上,用了诸多的刑法才将他生生折磨至死。】

炮灰,果然炮灰。

而眼下,正是厉北沉看中自己,将他绑来,威逼利诱让他当自己男宠的关键剧情。

在这个剧情中,他没有选择以卵击石,而是转变战略,做了一个近乎大胆冒险的决定。

让厉北沉爱上他。

跟着师兰渡的时候,他除了玩权弄术,学习必要的朝堂之事外,也学会了攻心之法。

虽然上不得台面,但美人计也是万千计谋之一。

只要能复仇,只要能达成目标,他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至于厉北沉,早在入宫之后,他就根据他手中的情报网了解到了这个人。

此人早年由不受宠的妃子在冷宫中诞下,不受宠爱,但因为厉寅的几个儿子要么早年夭亡,要么残废,要么荒.淫不成器,再加上厉北沉屡立战功,这才逐步获

得了厉寅的重视。

原本他也计划着从这个人入手,但奈何他根本看不上东厂的人,平日里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便只好作罢,放弃了从他身上开刀。

如今,他不去请,倒竟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冬歉像是蛰伏的毒蝎,将剧毒无比的尾勾藏了起来。

厉北沉这个人,很容易对某样东西失去兴趣,若是轻易地应了他,他恐怕真的会成为供他在床上取乐的玩物,再也无法翻身。

这样可不行。

须得吊足他的胃口,不能操之过急,要一点一点服软,一点一点掉泪,满足他食髓知味的征服欲,这其中大有学问。

除了鱼饵和钓技,还需要有猎手般足够沉稳的耐心,鱼儿才会上钩。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冬歉意识到那人来了,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片刻后,门被人推开,厉北沉拉开椅子,以一种懒洋洋地姿态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看了十几秒,语气温柔地几乎让人有点毛骨悚然:“考虑好了吗?冬大人。”

冬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恍若琉璃,冷冷地映着他的身影,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交流的样子。

“好,不愧是掌刑大人,确实有种。”,厉北沉脸上带了几分狎昵,“我倒想看看你能硬撑到几时。”

冬歉仍不说话,但颤抖的眼睫还是暴露出了他的不安。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近乎微乎其微的动作,竟微妙地钩到了厉北沉这头狼的兴致,挠得他心痒痒的。

他想立刻逼这位冬大人就范,将他脑子里日夜想着的欲望付诸实践,可与此同时,他太想知道眼前的人又会给出什么令人惊喜的反应。

就这么直接弄脏了,怪可惜的。

他竟就真的这么跟他干耗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冬歉没有吃厉北沉送过来的任何食物,也没有喝一滴他递过来的水。

就算是厉北沉掐着他的两颊强灌也灌不进去,就算是干呕也会将咽进嗓子里的东西一点不剩地吐出来。

看着他渐渐消瘦下去的脸颊,厉北沉真担心就这么一不小心把人给玩死了。

他久经沙场,愈是遇见难搞的对手便愈是兴奋,他对一个人的耐心不会超过三天,冬歉却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他的胜负欲。

在又一次喂吃食失败,冬歉咳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厉北沉重重将碗一摔,冷笑一声:“你就跟我犟吧,这么想寻死,我不拦你。”

在那之后,便当真不再管他。

他在里面把狠话都说尽了,可偏偏又对看守在外的侍从说,倘若房里面有任何风吹草动要随时来报,若冬大人趁他不在向他们要吃食,一定要给他。

他知道冬歉是有傲骨的,就算明面上不对他百般拒绝,但若是想活下去,私下里动用手段向门外的侍从们偷偷讨要食物也未尝不可能。

可是第二天,他满怀期待地问冬大人昨晚有没有跟他们说什么,他们却俱是摇头。

于是那天,厉北沉摔门的声音比以往更大声。

在他离开后,冬歉睁开眼睛,静静望向天花板,毫无血色的唇角缓缓扬了扬。

人不吃饭可以活七天,但如果不喝水,三天就会死。

但或许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关系,冬歉发现自己是这具身体不止于此。

但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鱼就会失去耐心了。

或许,该示弱了。

那是师兰渡曾经教他的。

故意对猎物露出自己的软肋,故意让他捕捉到自己的脆弱,让他自以为赢了,让他自以为稳操胜券,殊不知,他早已跌入了自己精心编织的牢笼。

于是,在厉北沉第九次来找他的时候,冬歉闭着眼睛,依然像往日一样对他爱答不理。

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冬歉苍白地拉住了他,视线紧紧地盯着他,嘶哑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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