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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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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扑下去后,傻眼了。

她立即爬起来查看: “容辞哥哥,我碰着哪了?伤口疼不疼?”

容辞摇头,单手扶她起来。

"让我看看,伤口是不是流血了。"

"并未,我没事。"

容辞此刻希望她快些下去,这丫头还未开窍,殊不知趴在男人身上乱动有多么考验人。

尤其,她还跪在他腿中央.…

“我没事。"容辞再次拦住她: “你快去叫人摆膳吧,我饿了。”

听他这么说,阿黎才停下来,然后赶忙小心地翻下床出门。

容辞撑坐起,低头看了看伤处,还好只泅出了点血。

他无奈轻哂,视线一转,却停在旁边的枕头上。

玉色的云锦软织枕,上头落了根青丝。青丝缠绕在绣花鸟雀上,些许微妙。这是他的卧室,还从未出现过女人,此刻落了根女人的头发怎么看都怎么旖旎。阿黎身上的香气还萦绕在床幔内,像是一种蛊药,越闻越令人上瘾。容辞苦笑地往后一靠。

前两世不曾发觉,他的阿黎竟是如此勾人!

十月中旬过后,朝堂上突然发生件大事。

一封弹劾镇国大将军造反的折子悄悄递上龙案,次日内阁姚大学士当庭宣读,顿时令文武百官们震惊。

有的震惊贺柏舟居然会造反,有的则早已心知肚明皇帝容不下功高盖主的贺柏舟,只是震惊于皇帝下手会这么快。

这封折子上弹劾内容有两点,一是细数了这些年贺柏舟在北疆打仗不听皇命不敬君主之事。二是贺柏舟的属下亲口作证曾听见贺柏舟梦言想当皇帝。

第一桩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全看皇帝怎么认为。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若是从前贺柏舟还有用时,这些事在皇帝眼里不算什么,可眼下贺柏舟已无用还手握兵权,那这些事便能往"不敬君主"上说。

至于第二桩,乃贺柏舟属下自述,到底是不是真的全凭他一张口。但皇帝信不信,也全凭皇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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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即,皇帝下了道圣旨——将贺柏舟押入大牢,命大理寺彻查。事情一出,京城像炸开了锅似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半年前众人还在为贺大将军凯旋而欢呼,而半年后众人唏嘘、愤慨。

此时,镇国将军府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没想到,贺将军狼子野心,居然想造反。"“我看贺将军不像啊。”

“你懂什么?他大将军当久了想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他手上还有十万贺家军,想造反易如反掌。”

"连他的属下都出来指证,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啧……风风光光的贺家说倒就倒。”

容辞乘马车经过时,顺道听了一耳朵,他掀帘看去。

往日赫赫威风的镇国将军府大门,已被重重禁卫军把守,贺府女眷仆人一例不准外出。少顷,容辞吩咐车夫: “回吧。”

回到御马巷,容辞一进门就见阿黎匆匆过来,走近了还气鼓鼓瞪他。"容辞哥哥去哪了?怎么我才进书房不久,出来就不见你人影?""大夫说让你好生歇息的,伤口才好点你就出门,万一又裂开了呢。""你出去也不说一声,害我……"她碎碎念,见容辞从身后拿出个纸包。阿黎已经闻到香气了,却故意问: "是什么?别以为哄我我就不生气了。"

容辞莞尔:“我伤势好转,也不必天天躺着。见你近日学业辛苦,索性出门给你买杨记点心。”

阿黎压着唇,娇俏地“哼”了声,接过纸包,凶巴巴道: “以后可不准这样了!”

"好。"容辞好脾气地应声。

容辞前脚刚回来,孟子维后脚上门。

“哎,巧了,在这遇上。"孟子维两步过来,说:“正好我找你有事,走,咱们去书房说。”他话落,空气些许安静,容辞和阿黎皆没说话。

"怎么了?"孟子维不解。

容辞转向阿黎,暗暗询问她的意思: "你看……"孟子维也看了看阿黎,这才明白过来。

他打趣道: "小阿黎,你还没嫁进睿王府就开始当管家婆了?我寻容辞说话都说不得?"阿黎脸颊滚烫: &

#34;你才是管家婆,我有说过不让你们说话了?"

她瞪了孟子维一眼,又严肃地对容辞道: “不准谈太久啊,大夫说你得多歇息呢。”容辞温声道“好”。

他这话应得老实乖巧,令孟子维目瞪口呆。

待阿黎离去后,孟子维打趣道: “还没成亲就开始惧内,若是成亲了还得了?”容辞懒得理他,抬脚率先往书房走。

贺柏舟出事,不止容辞忙,似乎整个京城都开始忙了起来。

朝堂上有人趁机铲除异己,将政敌往贺柏舟的案子里推,能牵扯一个是一个。一时间,朝堂上弹劾的折子满天飞,百官们争吵如菜市场般热闹。

容辞白日才与人谈完事,夜里的时候,尹绍歆又来了。

两人在书房聊了许久,三更方停歇。

容辞走出书房时,揉了揉眉头: “阿黎歇下了?”

侍卫回道: “阿黎姑娘等世子等了许久,见还在谈事就先歇下了。”容辞点: “以后不必让她等。”

侍卫领命“是”,可心里苦,阿黎姑娘看着性子温和,可在世子的事上坚决得很,谁人敢劝?这边阿黎歇得也不是很踏实,她睡了会,迷迷糊糊听见动静,出声问: "凝霜?"

凝霜在外间守夜,忙应: "姑娘,奴婢出恭,吵醒你了?"

阿黎问: “容辞哥哥他们谈完了吗?”

凝霜笑道: “早结束了,适才容世子还派人来看姑娘睡了没。”“哦。”阿黎这才又阖眼睡去。

容辞受伤一直在御马巷静养,阿黎索性也从静香书院请了半个月的假,将别院的书都搬回了御马巷,又在她住的小院里辟了个书房。

所幸现阶段夫子讲学内容不多,基本是学子们自己复习课业,若遇不懂的还可请教容辞,阿黎便也安心在御马巷住下来。

只不过,容辞这些日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好几次他才换完药,就又去书房跟人谈事。他谈事时,阿黎不好打扰,自顾回自己的小书房看书。

如此这般,两人一天下来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几乎只有早膳、午膳和晚膳的空档。这日,两人用过晚膳后,阿黎问: "容辞哥哥今晚还要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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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阿黎抿了抿唇,说: "就是不想你这般辛苦,你伤还没好呢。"

少女着了身家常便袍,连髻用一根素簪松松挽起。面庞稚嫩白皙,眸子里含着关切。暮色下,有种娴静柔和的美。

容辞原本是想继续去书房忙的,可瞧见她这模样,突然想起前两世。

前两世,他总是忙,忙于朝堂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却忽视了他的阿黎。好几次,她也是用这样关切的目光问他: “夫君,你还要忙吗?”

她说: “我不想夫君这般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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