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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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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嘉靖侯之那日在马车之后变了许多,从前易爆易怒,如今却开始待人温和有礼。甚至在巍城与戎狄一战之时,面对那些对靖远军敌意很大的暴民们,江肆都是耐心十足。是个十分在意百姓的嘉靖侯。

让那些对又惧又恨的暴民们,有了安身之所。

相比之下,知渺只是几次怒瞪与她,倒也确实算不得是什么事情。反倒是让她心里十分不悦。

再好看的坤泽又如何?面对嘉靖侯也该知礼。

"此处知渺姑娘若是待不了,那只好…""江肆,离我远一点…!"

苏洵的话还没说完,屋内便传来了慕挽辞的训斥之声。

只是这声音有些怪,苏洵面色一僵,更让慌乱的准备往前冲的知渺愣住。她对慕挽辞熟悉任何人都比拟不了。

而让她深深愣住的原因是,那叫喊声带着慕挽辞特有的清冷音色,只是带着七分严厉,三分魅意。

知渺把目光从门口移开,与苏洵对视了一眼。

两人又默契的双双扭头,当没听到。这次知渺懂事了,甚至想要赶快离开这里。苏洵的句句训斥让她清醒了许多。

若是慕挽辞真有那么不愿,怎么会叫江肆进门?

她是冲动了些,倒也没真的傻透了,看来从今之后,对待嘉靖侯却是不能再如此了。知渺和苏洵沉默许久,后来两人一起迈开步子离开了房间之内。湖心亭中的位置被让了出来,知渺与苏洵在此处候着。而屋里面,却是风光旖旎。

慕挽辞的薄纱尽数褪下,雪莲的气息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浓烈。可却在这时,慕挽辞嗅到了一种不该属于江肆的信香。很淡,攻击性却是极强,而且特别的难闻。

慕挽辞把目光放在她的肩头上,咬着牙把人推开: "江肆,离我远一点…!"本是想训斥的,但出口的那一刻却让她都愣了愣,这声音不太像她能够发出的。

甚至她还在江肆的眼中看到了异样的光芒,她轻.舔着嘴唇,遵循着本能好

像随时都要发起进攻似的。

慕挽辞是无力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肆看靠近她。眼角的发丝原本挡住了视线的,却被江肆轻轻的撩开。如此近的距离,慕挽辞本就发烫的脸颊,更热。

也是因为离的近了,慕挽辞清晰的从江肆的嘴里听到一句呢喃: "韶元…"慕挽辞一怔,这样的称呼带着别样的熟悉,和排斥感。可是她从没在江肆的嘴里听到过。

她会叫长公主,或者是公主,唯独不会叫她的封号,韶元。

"韶元…此生都与我在一处可好?"江肆的脸上带着沉溺,抬手撩起慕挽辞的发丝不够,甚至还用手背去触她的脸颊。

再无力一个扭头的动作慕挽辞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这样江肆的情绪却更加的激动起来。

眼神中满是兴奋,信香也之前更要难闻。

人人都说,乾元与坤泽的信香相互吸引,彼此都会觉得美好,只有的乾元与乾元之间才会彼此排斥,厌恶,甚至愤怒。

而此刻的江肆就是给她这样的感觉,她想要逃离。

只能用指甲扣住的江肆手臂的嫩肉,让她因为疼痛而退步,只是深陷躁动期江肆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有一味的进攻。

慕挽辞避无可避,又不愿认命,耳边是一声一声让她厌恶的叫喊声。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那么厌恶跟随了她二十余年的封号。

"韶元……韶元…"

"你闭嘴!江肆…本宫…唔!"

被抓住手腕时,同时也被捂住了嘴,慕挽辞呼吸不畅险些留下眼泪。

乾元君的力量本就不是身为坤泽的她可以比拟的,更何况江肆自幼练武,她的抵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好在,关键时刻,江肆的力气变的小了,让她嫌恶的信香也抽离而去。慕挽辞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琥珀香气让她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乾元君独有的压制力也消失了下去。

不过江肆跌坐在了床榻边上,眼神迷茫又无措。全然不清楚眼下的情况是为何。

慕挽辞翻过身去,平静许久,可那让她嫌恶的信香多少还是影响到了的。

由热转冷,慕挽辞抱紧了双臂,而坐在她一旁的江肆,却突然难过的留下了眼泪,小声的唤了唤

她: "公主…"

慕挽辞睫毛轻颤了一下,眼神闪过疑惑和无奈。

江肆的信香是彻底消失了的,而且那语气还带着浓浓的委屈。好像自己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她转过身抬手,放到了江肆的头上,轻声的问: "你还行吗?"江肆闻言,脸憋的通红,却怎么都释放不出琥珀的香气了。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最后默默的了摇了摇头。

慕挽辞浑身的力气都歇了下去,瘫软的躺在床上,任由雪莲弥漫。毕竟整个房间里,能够感受到的人也只有她了。江肆的样子,像是完全不受到影响了。颓然的坐在床榻边上。

脑海里像是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的画面。

从北境侯府到上京皇宫,来回反复,最后定格在了上京皇宫之中,高大的围墙让人喘不过来气,七八岁大的江肆在被人言语欺负。

那些人江肆全部都没见过,却在心里清楚,最大的男孩是先帝的大皇子,小一点的女孩是尚且年幼的平津王,以及与江肆差不多大的伯阳侯世子。

替她出头的人,是慕挽辞。

慕挽辞出场干净利落,几人纷纷想要绕着她走时,也被她训斥了一番,平津王和伯阳候世子还好些,大皇子很是不服。

那时的江肆已经习武,只是身处皇宫之中,当时的嘉靖侯命她乖巧懂事,不可惹是生非。这些皇子勋贵能躲则躲,开口说的那些,也不要有任何的在意。江肆对自己能做到,可是大皇子对慕挽辞不敬,她觉得不该。

她站在了慕挽辞的身前,想告诉她,有什么事情都冲她来,不要为难慕挽辞…皇子的身份她其实并不惧怕…

画面戛然而止,江肆眼神一凛,利落的从床榻边上站了起来。

闭目躺着的慕挽辞跟刚刚那个小小的人重合在了一起,江肆看着她,勾了勾唇,就在弯下腰去看她的时候,慕挽辞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底一片疏离,抬手的动作却是把她拉了身前来。

抵着她的肩膀问: “信香呢?”

江肆欲哭无泪,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说道: "没,没了。"慕挽辞松开了抵住她的手,摆了摆手说道: "你走吧。"语气无奈又带着一丝解脱。

这是江肆能够清

晰感受到的,手臂放下,江肆慢吞吞的准备离开房间。快要走出去的时候,门却被敲响了。

"侯爷…"来人是蓝韶,江肆听到后脚步急切了不少,想要快点问她慕挽辞该如何。打开门,外面等待着的是蓝韶和卫念。

蓝韶刚刚收回敲门的手背过身去,卫念满是焦急的盯着蓝韶看。

一刻钟前,蓝韶还在看医书,卫念安静的在她身旁,蓝韶好像是找到了解毒之法,猛的站起了身便焦急的往外跑去。

直到到了门口敲了门,听到江肆的声音才冷静了下来。冷静的有些过分。

卫念觉得,这一切好像都在她的掌控当中。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慕挽辞中毒之事,而是指对江肆。

"侯爷的信香,还可以..释放的出来吗?"

江肆虽是不解她为何这样问,这样私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当着卫念的面,不过她还是照实说:"不能。"

"这个药丸请侯爷服下,休息半个时辰后,属下会去找您。"

"现在,属下要去看看长公主了。"

蓝韶老神在在的说出这些话时,江肆不解且气愤。

这是被掌控的不爽,蓝韶对这一切好似都不意外,她完全像是一枚棋子,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被放到了慕挽辞的身边去。

她有些不爽。

不过这会儿也并不是置气的时候,她就算什么都没做上,却也同样担忧慕挽辞。

打心底里不希望慕挽辞有任何事情发生。

就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担忧,且期待她快些好起来。所以江肆什么都没说,拿着药丸就径直离开了。

临走前,她听到卫念与她一样的不解: "嘉靖候此刻离去,殿下该当如何?"江肆回头,也等着蓝韶的回答。可蓝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开始洒下手里的药粉,进了屋内。

回到北院休息不到时辰,江肆就开始心烦意燥,躺不下坐不好,索性又去了南院。只是在快要到南院之时,身体开始突然的不适。

后颈灼热至极,乾元君的信香开始发酵,在她这里放大的信香,好像在往各处蔓延开来。

快赶到她身边的人是苏洵,她和知渺一直守在湖心亭,见到蓝韶和卫念过去,也见到了江肆离去,之后她的注意力便一直都在北院的方向,所以她第一时间发现了江肆的不对劲。

提着刀走到她的身边,抱起人就往北院跑去。

她本是脚步轻快的,可因为离江肆太近,受到信香的干扰,快到房间时体力不支,只能让仆人把江肆扶进去,之后又派人去喊蓝韶。

她一直守在门口,直到蓝韶过来,才放下了心。

"你方才给侯爷吃了什么?为何她会…"

"苏将军又开始怀疑我?"

"自然不是…!"

“那就让开。”

蓝韶也是跑过来的,听到江肆的消息那股急切一点都不必苏洵要少。只是她面上不显,一次两次总是让苏洵误以为她并不在意江肆。可有些话,又没法跟苏洵说。

"侯爷在哪?"

"屋内。"苏洵脸色不是十分好看,既觉得不该如此质问,又拉不下脸来跟蓝韶说些软话。

好在两人彼此熟悉,蓝韶进门前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 “阿洵,我以为长大后你会改改你冲动的性子。"

“我…”苏洵气势弱了下来,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会如此,蓝韶见她如此倒是笑了笑: “你啊,不要遇到侯爷的事情,就忘了冷静。"

苏洵瞥了过头,不太明显的点了点头,而后往门外走去。

进入房间后的蓝韶,一眼就看到了滚到地上煎熬的江肆,她啧了一声,有些嫌弃的把人给扶好,坐在地上。

她可不是苏洵,有那个力气把江肆扛起来扶到床上去。

“侯爷,醒醒了…”她轻喊了几声,江肆没任何反应,最后伸手拍在了她的脸上,声音大了些许: “江肆,起来!”

江肆本就浑浑噩噩,被拍醒时还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直到意识到面前怼着脸的人是蓝韶,才回神的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在这还没说出来,蓝韶坐直了身体打断道:“我就该在这。"

"接下来的事情别打断,听我说完

。"蓝韶说完等着她反应。

江肆眼珠转动了一下,见蓝韶颇为认真,抿了抿嘴点头。

“长公主那里我去看了看,状况还能稳住,不过也就是十二时辰又会爆发一次,而且状况会比刚刚还要强烈。"

“我问长公主了,你的体内确实有两种信香。”"这点,你清楚吗?"

江肆摇头,实话实说: "不清楚。""那你清楚的信香呢?"

"是琥珀。"

“我猜的没错,另一种应该是几乎无色无味的信香。”

"而奇怪的是,这种信香的气味虽淡,却又十分难闻,无论对待的是乾元还是坤泽,都一样难闻,且攻击性十足。"蓝韶说完停顿了一会儿,确认她听懂了。

之后又继续说: “侯爷分化时,是由我守在身边的,那时起便是这样的气味。”

"不过后来,每一年都会出现一种琥珀信香,那个时候的你会陷入很深的昏迷当中,大约三日后你会清醒,之后便又是那种难闻的气味。"

"旁人不觉得,可我知道,还对你的信香进行过研究。"

"这两种信香,有一种信香大概率是不属于你的,具体为何我不清楚。"

"琥珀香气出现的时间太少,但这种香气能救长公主,反之,便能尽快让长公主毒发。""在您回到凌上城之前,我就把这套说辞说给长公主听过,你的信香能救她的命,只是有一定的风险。"

"长公主决定冒险,也幸好我及时找到了破解之法。""侯爷,接下来可能会很难,您能为长公主做到吗?"

江肆很听话,蓝韶不问她不多言,完完整整的停下来之后,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她的话里,好似句句都在为慕挽辞着想,那么蓝韶对她呢?

她深思了一会儿,把蓝韶的话反反复复的想了好几遍,才抬头问她: “这样做了之后,我的好处是什么?"

"有那么一丝的机会,能够让信香稳定。""不过稳定在哪一种,我不敢肯定

。""所以…你帮长公主,是为了帮我吗?"

蓝韶还记得,最开始发现江肆这样情况的时候,她便提起过,要为她研制药,改变这种不正常的信香,

可江肆很排斥,甚至对待她比任何时刻都要冷漠。

她也是从那时起离开了侯府,除了例行公事的治疗外,绝不多言。可这次去上京,让她觉得有点不一样。或许有些话,方便说出口了…吧?

蓝韶盯着江肆看了一会儿,见她眼神清澈,确实是好奇的。

"属下虽为医者,但也是嘉靖候麾下的将士,自然是一心为侯爷。""从前侯爷听不进去,属下便不说,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属下."

"但说无妨。"江肆焦急的催促了声,不需要她有这么长的开场白,蓝韶这下更加坚定,直言道: "侯爷之前的那种状况,不可能标记任何一个坤泽。"

"乾元与坤泽的信香相互吸引,而侯爷您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排斥,也除了攻击性之外,再无任何能力。"

"但这次不同,长公主与您的信香相辅相成。"

“我放下给您的药丸,便是确定这一事,如果此刻蔓延的仍旧是无色无味的信香,那么您和长公主的治疗,都会停滞下来,直到属下找到更合适的方法。"

蓝韶说着说着,突然变的激动了起来: "所幸,您如今还有办法改变的。"

"长公主,就是您的良药。"

"您对长公主而言,亦是同样存在。"

这几句话在江肆的脑子里来回转了好几遍,终于捋顺了一些。就是说,原主可能,是个丧失能力的乾元。

她不行!

是在慕挽辞的影响之下,才有可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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