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布鲁斯韦恩攥紧了纸条，他低垂着头，神色中带着一丝茫然。这

一定不是迪莉娅。

刚才，那个大口大口吃下黑暗料理的孩子，不是迪莉娅。你究竟是谁?

最终，那张纸条在布鲁斯韦恩的手掌中化作灰烬。他转过身，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蝙辐洞。

蝙蝠洞，或许就是所有一切连接的结点，是那个孩子为他留下的最大的线索。离开蝙辐洞之后，真实之眼就自动关闭了。

布鲁斯韦恩不确定它的触发机制，但很有可能是和遇到幻境之外的人有关。韦恩庄园二楼，这不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来到这里，但绝对是最特殊的一次。他看见了铺满地面的明信片，但与其说是明信片，不如说是照片。

前所未有的，布鲁斯韦恩愿意慢下来，他蹲下身，依次拾起地上的照片，慢慢的将它们叠好。照片很少，只有六张。

无一例外，每张照片都是韦恩庄园的内部场景，并不是现在的一片狼藉，是原先干净整洁的庄园。

照片的背后被铅笔涂得黑黑的，里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

将这些照片收拾好了之后，布鲁斯韦恩走进了最近的一间房，他看见了正在书桌前搜索的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听见声音的克拉克肯特转过身，对于布鲁斯韦恩的到来有些诧异。

他立刻简单概括了自己的成果， "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大多是韦恩集团的文件。"说到这里，克拉克肯特犹豫了刹那，他还是补充道， "你的房间是整个庄园里最干净的。"其他房间都是乱成一团，像是扯不开的毛线团。

闻言，布鲁斯韦恩嗯了一声，随即走向了床边，他的注意力早早的就被吸引到了这里。

整体来说，床上还算是干净整洁，可布鲁斯韦恩还是发现了地板上的一块地毯，以及那小小的褶皱痕迹。

那孩子总是睡在床边的地毯上。

见此，布鲁斯韦恩抓到了某种灵感，但终究是连不成线的。

"布鲁斯，我去书房看看。"克拉克肯特完全没有发现布鲁斯韦恩是在走神，他尽职尽责的执行着任务。

房间内只剩下布鲁斯韦恩，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床头柜的位置。

他拉开了柜子，柜子内罕见的空空荡荡的，但还是一张纸条。突兀的纸条。

【韦恩先生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会保护你的。】布鲁斯韦恩停顿片刻，将纸条放入口袋，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布鲁斯韦恩依次搜索了二楼的每一个房间。他都没有再找到任何纸条。看来纸条只会放在和他有关的地方?

在下楼的时候，布鲁斯韦恩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他停下脚步，瞳孔微缩。和现实中的不同。这张全家福上是有杰森的。

现实中，因为某些原因，杰森是没有参与全家福拍摄的。

下意识的，布鲁斯韦恩已经取下了全家福，果不其然，他从背后摸出了一张字条。【韦恩先生会永远幸福。】

【即使没有我，也不会有我。】

这一次，心中的某些答案变得越来越强烈。布鲁斯韦恩将纸条攥紧，开始回忆起和那个迪莉娅相处的种种细节。

迪莉娅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所以会显得内敛，可是她不会瑟缩，更不会害怕。真正会有这种表现的孩子，是——

布鲁斯韦恩攥紧了纸条，大步下楼，他知道这一切的答案都藏在哪里了。

正在庄园门前挖土的克拉克肯特，目瞪口呆的看着布鲁斯韦恩冲了出去，他手中的铁铲甚至还没来得及落下。

至于克拉克肯特为什么挖土，那是因为实在没有线索，所以才走极端。淳朴的堪萨斯人，种田可是老本行。

离开的布鲁斯韦恩，一眼就相中了门口的火红色机车，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那火红色机车是杰森陶德的，他每次来庄园都会停在这里。

于是，幻境之外，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布鲁斯韦恩大步走向那火红色的机车，单手一撑，利落的翻身上车。

机车的轰鸣声音响彻大街小巷，即便是平日里严肃稳重的蝙蝠侠，在这一刻，也多多少少会有些离经叛道的意味。

蝙蝠洞里，红头罩瞠目结舌，他终于爆发出怒吼，满是控诉， “那是我的车!”

可这些情绪完全不会影响到布鲁斯韦恩的动作，他顺着导航一路疾驰，在大白天就明目张胆的炸街。

【目的地：犯罪巷。】

手环自动识别出了布鲁斯韦恩的目的地，冰凉的机械音像是在预告，更像是在警告。

它知道，布鲁

斯韦恩正在抵达这趟旅程的终点。

当机车停下，布鲁斯韦恩停留在了地下车库，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不远处的暗道。

那里可以直达红头罩的安全屋，也就是他目前正和苏莉卡所住的位置。

在穿越楼道的过程中，布鲁斯韦恩无比的迅速，生怕多耽搁一秒，他终于站在了那扇门之前。"砰砰。"布鲁斯韦恩选择了敲门，他没有拿出红头罩藏在家门口的钥匙。

幻境之外，蝙辐洞，红头罩总算是缓过来了【蝙蝠侠对他家比他自己还熟悉】这件可怕的事情。他难以理解的看着布鲁斯韦恩的做法， "家里没人，他不知道吗?"

对此，红罗宾接上了红头罩的话，并且清晰的指出时间线， "十分钟前，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离开了你的安全屋。"

至于侦探组合是怎么进去的，只能说撬锁是必备技能。还有翻窗。

可就在这两位讨论的时候，幻境之中传来了清晰的“咔嚓”声响，是安全屋房门开启的身影。围观的所有人瞳孔地震，一齐看去。

开门的人，是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是最开始在传送门前守着的迪莉娅，那个毫不留恋，事不关己的迪莉娅。

“你找到这里了。”迪莉娅靠在门边，环抱着双臂，眼眸中或多或少带着些喜悦。她看上去不像是最开始的那样冷漠，更像是所有人记忆中的迪莉娅。

在见到迪莉娅的那一刻，布鲁斯韦恩还是皱起了眉，他低声道， "她在哪里?"他真正要找的人，不是迪莉娅。

此时此刻，在训练场中早就被磨砺成熟的迪莉娅，只是对于布鲁斯韦恩微微一笑，她指了指身后， "你要的答案。"

“去吧，她在等你。”

说着，迪莉娅就消失在布鲁斯韦恩的面前，化作光点。最后一张纸条散落在地面。

布鲁斯韦恩蹲下身，捡起纸条，他看清楚了上面的字。【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韦恩先生。】【可是，我觉得，你会讨厌我，总有一天。】

没有任何犹豫，布鲁斯韦恩走进了房间内，他直奔客卧，一把将房门推开。屋内昏暗无比，没有什么光线，可布鲁斯韦恩还是看见了床上躺着的小小一只。她穿着破破烂

烂的衣服，脸上灰扑扑的，露出的皮肤都是青紫。

是疯狂吃黑暗料理的迪莉娅。

可布鲁斯韦恩知道不是。

一步又一步的，布鲁斯韦恩站定在了床边，他看着床上无比熟悉的孩子。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了进入幻境之前的一场交谈。

他曾经咨询过相熟的魔法师扎塔娜，想要了解幻境内部的运行模式，以及可能出现的问题。

那是，扎塔娜的回答耐人询问，她说， 【如果你们确定的胜者是苏莉卡，那或许所有的参与者都会进入苏莉卡的精神世界。】

【前些天，我尝试感知了幻境。】

【成为胜者的最后一步，就是考验参赛者对于幻境的掌握和设计。你们或许最终要进入的是苏莉卡所设计的幻境。】

【幻境，是有始有终的。】

看来，他们早就已经在最后一关了。

这一刻，布鲁斯韦恩低下了头，他抽取床头柜的纸巾，沾了些水杯内的水。他俯下身，慢慢的擦拭着迪莉娅的脸颊。

那一刻，幻境之外的所有屏幕黑屏。

布鲁斯韦恩如愿看见了他追寻已久的秘密，被纸巾擦去的地方灰扑扑的。

是苏莉卡。

苏莉卡扮演成为了韦恩庄园的迪莉娅，她是整个哥谭市训练场的真正大Boss。而商店基地里面那个工作狂，擅长于机械制造改装的孩子，才是真正的迪莉娅。可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擦拭。

那张纸条告诉他，勘破全部的真相。苏莉卡的容貌呈现在他的面前。

熟悉到让布鲁斯韦恩自己都感到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他颤抖着手臂，呼吸凝滞。

曾经相处的所有细节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布鲁斯韦恩的面前，那些抗拒和瑟缩，那些胆怯和暗示。

他的女儿，一直都在爱着他，只是从未开口。

【恭喜您获得全部记忆。】

一瞬间，所有被封闭的记忆都出现在了布鲁斯韦恩的脑海之中，让他一时之间陷入恍惚。

一开始进入幻境的时候，的确只有目前的六人，但随着屠杀的游戏规则展现，其余的超级英雄也依次进入了幻境。

经过各种战斗，所有人来到了最后一关。

r />关卡和扎塔娜所言的差不多，但也有着细微的差别。怪物要考验的不是设计幻境的能力，而是另外一重。

那时候，隐藏在暗处的怪物，对着苏莉卡提出最终协议。

【我将用你最深的秘密来设计幻境，你知道一切，但无法言明。】

【如果你的队友们可以突破幻境，我臣服于你。

如果不行，你们全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