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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晚饭时忘了给你。”

盛穗接过木盒打开,低头看静静躺在盒底的红绳手链,末端坠着一颗小木球,篆刻着“喜乐安康”四个字,像是从寺庙里购得。

“价格并不贵,”周时予再一次看透她所想,先她开口,“如果实在有负担,我会很高兴你送我同款。”

“......谢谢。”

盛穗拿起手链细细端详,想起电话里男人也祝她“喜乐安康”,忽地弯眉。

周时予问她在笑什么。

“我以为,你们生意人会是另一套祝福语。”

盛穗被自己的刻板印象逗笑,唇边酒窝浅浅:“比如‘腰缠万贯’、‘立刻暴富’之类的。”

周时予摘下口罩露出出挑五官,冷白肤色漾出的红细看竟有几分勾人魅惑,哑音低沉:

“健康快乐,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祝福。”

“况且,”他有意顿了顿,等盛穗抬头看来才继续,“我已经很有钱了,这个祝福意义不大。”

“......”

这浓浓的资/本/家口吻。

见周时予还能开玩笑,盛穗担忧的心稍稍落地。

输液瓶马上见底,她调慢滴速后起身找护士换药,又借来体温枪,看清屏幕上的数字时,眼皮不由一跳。

三十九度六,比许言泽送来医院时的体温还高。

她无法想象此时输液的人,和晚餐在她对面谈笑风生的是同一位,忍不住道:“.....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一天见面的。”

看他带病坚持,她会忍不住愧疚。

“这样就增加你改变主意的可能,”周时予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表情担忧,眼底笑意更深,“我不喜欢冒险。”

风投界标杆说他不爱冒险,面对男人身份和话语自相矛盾,盛穗只当周时予发烧不清醒,静静在他身边坐下。

母亲很快打来电话。

“你到了吗?路上没事吧。”

“没事,我到医院了,”盛穗侧身压低声音,不想被周时予听见对话,“......在陪一位朋友。”

大概还在内疚,于雪梅只叮嘱她注意安全:“言泽马上打完点滴,你忙完就过来吧。”

“好。”

挂断电话,盛穗知道她再没理由留下,脱下身上外套要还回去:“毛毯你先盖着吧,我不着急——”

话音未落,发烫修长的手握住她手腕,周时予剑眉微蹙,迟迟不肯接过衣服:“我想,借东西还是当场归还的好。”

这是要退回她的毛毯么?盛穗不解。

环住她腕骨的手力道很轻,只要轻轻挣动就能摆脱。

盛穗没有动,垂眸看着男人高热下、抬头望向她的双眼深沉漆黑,深渊般摸不透的情绪翻涌。

“我的意思是,”周时予拧眉沉吟不语,几秒停顿后,低声沉哑地问她,

“盛老师,可以留下来陪我么。”

盛穗没有犹豫:“好。”

周时予帮过她很多次,今晚又是为她带病赴约,于情于理她都该留下照顾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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