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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入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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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里格作为迎接大臣将人安排好,走到他面前笑的客气:“宴会还有一段时间,王在来的路上,您可任意走动观赏。”

男子温柔和煦,如沐春风,阿米提斯刚被兄长小声训斥过,现在看到对方的笑脸,受伤的心有被小小治愈。

“好的,涅里格大人。”阿米提斯笑眯眯。

涅里格随即一怔,接着便听到阿米提斯轻快的声音:“你刚才跟兄长说话间自我介绍我在马车上都听见了。”

涅里格扬眉,微微颔首:“公主聪明,臣先告退。”

涅里格行礼完毕,退开。

屋内竖琴声悠扬轻曼,风琴与手鼓、喇叭与七弦琴属于巴比伦特俗民俗的乐器在殿内此起彼伏,交相演奏,乐师们排成队坐在铺满鲜花的红毯边上,璀璨的吊灯在仙乐声中沉沦。

大臣们着正装纷纷而来,不消片刻,门口忽有侍卫传报:王上到。

一时间殿内所有人纷纷起身,看向门口。

门口在一阵宫人的簇拥下,身着宝蓝色卡拉西里斯袍服的男人头戴王冠,手握权杖缓缓步入大殿,俊美刚毅,英气逼人。随着男人的靠近,那浑身散发的沉稳矜贵气质令阿米提斯心脏忽然快速跳动,巴比伦的国君。

父王走前说的话印在脑海:讨得他的欢心,缔结两国友谊长存。

巴比伦是个强大的国家,尼布甲尼撒是个不可忽视的帝王。

在他的身边另外跟着另外一个年轻男子,他的样貌与传统的巴比伦人长相相悖,一袭月白色长袍绣着雅致的鹅黄花纹,银色滚边袖口与他羊脂玉般的肌/肤交相辉映,腰系玉带,下面坠着一个小巧的流苏香包,姿态高雅,清冷淡泊,艳丽绝伦,如春晓之花又似月下妖娆。

只需一眼便能叫人移不开目光,他与年轻的帝王肩并肩,几乎是同步而行,只听一旁有官员小声交谈:“大巫师不是身体抱恙,为何突然莅临。”

“听说本来该是大巫师迎接,结果身体突然不适换成了涅里格将军。”

“难怪大巫师看着苍白不少,一定是为了大局忍着不适而来。”

“大巫师为了我巴比伦兢兢业业真是天佑我巴比伦。”

... ...

几人悄咪咪议论看着苏叶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尊崇,尼布甲尼撒从大道目不斜视走到上座,苏叶跟着站在百官之首。

阿斯提阿格斯将目光从尼布甲尼撒身上移开转而看着苏叶,比月光还要皎洁出尘的气质,这就是巴比伦的大巫师长吗?

“参见吾王。”一时间大厅内请安问好声不断,尼布甲尼撒扫了一圈,不怒自威,微微抬手示意免礼,接着目光看向阿斯提阿格斯这面,阿米提斯的心忽然紧张起来,内心小兔乱跑,脸上不自觉发烫不敢与之正视。

“米底王子阿斯提阿格斯参见巴比伦新王,这是王妹阿米提斯。”

阿斯提阿格斯对着她扫了一眼,年幼的公主起身走上来双手合十对着尼布甲尼撒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一旁的苏叶看了,心中一沉,他就知道这次米底使者走访没那么简单。

基亚克萨雷斯刚与尼布甲尼撒结盟对抗残败的亚述,亚述分崩离析国土不久后将彻底解体,一分为二,米底获得了亚述北部,安那托利亚半岛的一部分直至哈里斯河道的吕底亚界限,以及扎格罗斯山脉东部的埃兰土地;尼布甲尼撒统治的巴比伦则继承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西部到扎格罗斯山脉另一侧的埃兰土地以及叙利亚巴勒斯坦地区直到卡尔凯美什的领土。

基亚克萨雷斯统治的米底现在士气正旺,他的野心绝不仅于此,与巴比伦结盟的数年间米底国土不断推进甚至逼迫到了巴比伦北部地区,现在他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使者团过来,用意在明显不过。

只是看着那么年幼的公主,苏叶心中有些苍茫,这么小就要作为王家的利益牺牲品,看她那个年纪应该还没有成年。

尼布甲尼撒面上微笑轻轻点头随后便不再看阿米提斯一眼,阿斯提阿格斯敬献了米底礼物,尼布甲尼撒纳下,宴会在一派祥和中展开,苏叶扫了眼面前的吃食,竟没有一杯酒,他粗略看了下,自己桌子上的食物与别人似有不同,

打开一个砂锅里面是煲好的鸡仔菌菇汤,一股淡淡的鲜香沁入鼻尖,再看那些小菜有一小碟的红皮花生,凉拌海藻菜、一盘清真梅童鱼、小山羊肉、一个黄油烤面包还有一个果盘里面摆满了椰枣无花果跟樱桃小苹果,这些菜很清淡,与其他人的重口完全不搭。

他扫了台上一眼,那个男人在接受臣下给他的敬酒,苏叶眉心微蹙,原身吃饭这么清淡?

他悄悄摸摸腹部,这样很好,起码对宝宝好。

苏叶拿起青花瓷碗舀了一勺汤浅尝一口,清香味在齿间荡漾如玉液琼浆,鲜美甘醇,滋味浓郁,小半碗下去后口中隐隐带着紫团参的药香,回味悠长,紫团参有补气养颜安神之效身体虚弱的人食用可益气补血,他孕期食用自是上上的佳品。

阿斯提阿格斯敬完尼布甲尼撒后看着一旁的苏叶,忽然端着酒杯起身阿斯提阿格斯敬完尼布甲尼撒后看着一旁的苏叶,忽然端着酒杯起身。

“大巫师德才兼备,出类拔萃,美名远播远在米底便已听父王提过,今日一见确非虚言。”

说着他将酒杯呈上前对着苏叶颔首行礼便一饮而尽,苏叶放下汤碗,这米底王子居然跑来敬他酒,偏偏自己现在情况特殊还不能沾酒,暗自扬眉想着怎么说婉转合适,眼角余光便瞥见台上一抹凌厉扫来,苏叶心中一凉,他只是起身带着礼仪性的微笑对面就不高兴了?

尼布甲尼撒脾气怎么那么大,这个狗男人。

“本王近期有场祈福活动,大巫师正处于斋戒期,饮酒对神明不恭于祭祀不利,不如——”

“这杯本王代他。”

尼布甲尼撒起身端着金樽一步步下台每走一步都带着无声的傲睨万物之姿,大厅内觥筹交错,一时间猛的静止,王对大巫师这么偏爱?居然亲自上阵为他挡酒,大巫师身体不适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见过历任有谁能得王这样的青睐,大巫师真是荣宠不断,这些大臣心中默默掂量,以后见到苏叶要比之前更加小心恭敬才是。

阿斯提阿格斯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巴比伦的新王从宝座上下来立于他眼前,面容优雅,仪态风华,袍服之下那唯吾独尊的君王之势无论如何也无法因他得体的淡笑而减弱分毫,

本就高他一等的男人霎时间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内,阿斯提阿格斯心脏狂跳,巨大的压迫感令他勉强维持表面上的从容,他和煦一笑:“是我唐突了,不知大巫师还有重要仪式要做,险些误了大事。”

说罢他又举杯自罚,苏叶看着他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有些同情,可怜的娃!

尼布甲尼撒也太欺人了,提阿格斯即便是王子见过大世面可他哪有身经百战,历练老成的狗男人镇定持重,他明晃晃往那耀眼一站,全大厅都被他吸走了光泽,不过对于尼布甲尼撒及时下来为他解围苏叶心中倒是闪过一抹抵抗不住的蜜意。

“提阿格斯王子客气,巴比伦与米底是友国,王子是客,无需介怀。”

“是啊,王子是客,得知您前来拜访王特地设了接风洗尘宴,我朝与米底交好,王子尽情畅饮哈哈……”

随着尼布甲尼撒的话语一出,底下有明眼色的老臣立刻出来和稀泥打圆场,很快场面又回到之前的和乐。

大殿内鼓乐齐鸣,轻歌曼舞,杯觥交错,盛筵非凡。

……

—— ——

宴会结束,苏叶回到寝殿,离席间尼布甲尼撒在他耳边轻语:“今晚本王要听祷文。”

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这狗玩意怕他跑了给他找个由头不许他离开。

苏叶咬牙切齿,今晚阿德还在夏宫西门口等他,尼布甲尼撒找拉沙尔护送他回来一路上他明显感觉守卫增多,苏叶只能压下无奈,今晚看来不是好时机。

片刻,屋外一阵动静,伴随着酒香与蓝雪花香混合的浓烈气息,尼布甲尼撒步履蹒跚的进屋,苏叶回头便看到一袭宝蓝色身影,男人眸光微醺,两步并作一步上前将他一把揽入怀中,苏叶惊欲挣脱却被人更大力的按在怀间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别动,让本王抱抱。”

苏叶放弃挣扎,随后心中骂了句:狗东西,你让抱就抱?

但面上依旧不着痕迹的任他裹着。

尼布甲尼撒胸膛意外的温暖,宽大的华服遮着苏叶窝在他怀里似小鸟依人,楚楚柔弱。

“大巫师遵守本王的旨意,没有擅自离开,该赏。”

低沉浑厚,极富磁性的嗓音从顶部传来,苏叶浑身一麻,这个男人喝了点酒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还赏?赏个鬼,他稀罕?

“谢王——嗯。”

假意迎合的话还未出口,男人的赏赐便倾盖而来,苏叶被一个满含葡萄酒醇香的吻攫的昏天暗地,这个狗东西说来就来,他喝了酒还敢恣意吻他,真想踢死他苏叶手腕细瘦被人用虎口处摁着,小半圈便全部环住,套在腕上的金制宽边手链在二人推拉间滑落至肘部,苏叶昂着头被迫向后仰,腰际一只大手环着稳住他的身。

吻毕,苏叶脸憋的通红,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轻笑:“大巫师怎么还没有一点长进。”教了多少次了,每次换气都不熟,苏叶气的耳朵的绿了上来就怼“臣愚钝,大概是学不会了,王换人吧。”

吻的汹涌澎湃还怪他换不上来气?有病。

“大巫师是本王最重要的人,学不会也不换。”男人呵呵笑了一声,葡萄酒的浓郁馥郁在空气中蔓延,苏叶被顺势抵-在柱子上,脚底绵软的触感,纯手工波斯地毯大面积铺就眼尾扫过只粗略看到一片古朴雅致的抽象植物图案,腰间纱袍束带松动,苏叶敏锐的察觉,立刻扒着尼布甲尼撒的手臂又惊又急:“不行,现在不行。”

这狗男人喝了酒,真让他得逞了那宝宝不要熏死,万一生出个酒鬼来那不倒了血霉了?

苏叶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今晚动手,示弱的姿态,眼角氤氲朦胧,颤/抖的睫,苏叶歪着脖子侧颈处那枚猩红的花蕊胎记暴露在空气中,盈盈淡香没有往日那般浓烈,但沁出鼻腔依旧惹人怜思 尼布甲尼撒心底动容,环着他腰间的手四下逡巡,苏叶大气不敢喘,要不是后背有柱子可倚靠他差点站不起来,男人从后徐徐摸到小腹前停止眼底涌出一抹欣喜。

“别怕。”男人单手像有魔力般轻抚安慰,苏叶腹部传来阵阵余温心中忽而就平静下来,这个男人眼底有一丝慈爱柔和闪过,低头看着他星星样眨巴眨巴“也别再动。”

二人距离那样近,近到苏叶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对方某处传来的真实,尼布甲尼撒居然再忍他没有为难他,一人喷洒的酒气紊乱了两个人的呼吸,时间在此刻静止苏叶仿佛进入了死胡同,眼中所见皆是这个傲然又温柔的男人,心脏止不住的加速跳动,整个人晕晕欲眩,尼布甲尼撒抬手将他的巫师毡帽摘下扔在一边,一头秀丽的黑发自然垂落,只听见对方呢喃:“以后不必要的场合别戴它。”

大巫师的朝服帽子用的是顶级材料缝合制成,黄金丝线打底织就四周用彩琉璃玛瑙玉石镶嵌,做工精巧,重量自然不在话下,苏叶每次上朝或是祭祀皆要佩戴象征大巫师长身份的冠服,厚重的服道戴久了浑身累的慌,这次晚宴回来未来的及解开便一直顶着,现在被尼布甲尼撒解开顿感头皮轻快不少。

这个男人醉了酒到学会关心起人来,苏叶心中不可抑制的心动。

对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他的发,神态缱绻,忽然尼布甲尼撒顺着他的发一路向下牵起他的手哑声道:“小殿下说想你了。”

苏叶被一路牵着放在那个想他的小主人身上,像烙-铁般坚-硬,尼布甲尼撒偏偏拿着他的手全部覆盖上去,命令道:“握好了。”

头皮血流上涌,这个垃圾狗男人,亏他刚才还感动两秒,想着尼布甲尼撒怎么会变得那么体贴,搞了半天他在这等他呢,苏叶心中暗骂,手上使劲,男人蹙眉随即看着他:“真乖,握的那么紧,它很高兴。”

苏叶真被他气死,想拿把刀直接砍了省得每次烦心,小尼布甲尼撒气宇轩昂面对他的较劲毫不退缩,一番下来雄风不倒反而越搓越勇,像把利剑悬在半空直直刺向苏叶,稍有不慎便能将他捣毁粉碎击的片甲不留。

“动。”男人越来越恣意放-肆,苏叶瞥过头,手伸在小尼布甲尼撒身上撤不回来,咬牙切齿的按着对方的话缓缓套-弄,对方棕色眸子晦暗幽深可于深邃尽头处潜藏无数的璨烂。

“大巫师手法精湛,小殿下很满意,下次依旧。”尼布甲尼撒满脸中肯的夸赞,苏叶拿过帕子擦手,这个狗东西手上弄得全是,看着尼布甲尼撒恨不能将他从窗户里踢出去。

“臣能力有限,怕不小心伤着小殿下,那将愧疚一生。”苏叶翻个白眼嘴上淡淡。

“除了你,它谁都不喜欢,伤着也愿意。”尼布甲尼撒将外套脱下扔在一边,笑眯眯看着苏叶,苏叶小脸都气鼓了,这人怎么那么油,跟书上说的半点不一样真的不能什么都相信书。

尼布甲尼撒酒醒了大半,他知道今晚不宜,饮酒伤身,苏叶怀了宝宝不久现在什么都没有他们重要,只能让苏叶其他地方出出力来缓解一二,感觉意外的好,苏叶换了睡衣被尼布甲尼撒的酒疯整得人都虚脱了,不想在跟他贫,拉过被子就躺下。

忽然脑海中想起那张稚嫩的娃娃脸,米底公主阿米提斯,这个公主酒宴上一直悄悄打量他,他知晓却并未投去一个眼神,那么小的孩子带着三分好奇三分考究,苏叶忽然烦躁起来,小女孩会长大,那时候尼布甲尼撒还会这样始终如一日的纠-缠他吗?

“米底公主很漂亮。”苏叶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赞美。

“谁?”尼布甲尼撒换了衣服走过来,不甚在意“那个小女孩?”

“提她做什么?”

“米底王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过来,王不好奇?”跋山涉水将女儿跟着使者团来访,尼布甲尼撒难道不懂其意。

“不感兴趣,基亚克萨雷斯想让女儿过来学习巴比伦文化习俗,增进两国交流,但她太小,不管出于何意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尼布甲尼撒目光淡然,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他走过来一把搂过苏叶,在他耳边:“大巫师难道对自己没信心?”

“我为什么没信心?”苏叶像被人踩中尾巴一下炸了。

“大巫师风华绝代,仪态绰约自然信心十足,岂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能撼动的?”

苏叶听着越来越觉得这话味道不对,怎么睡说了半天全扯自己身上来了,什么信心不信心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要跟个小女孩比较?

看着跳脚的苏叶,尼布甲尼撒抱着他唇角笑意不止,基亚克萨雷斯的心他岂会不懂,只是他无意,现在无意以后更无意,他要的近在眼前,他求的已入在怀。

“睡觉,不要熬夜,晚睡会变不美。”

尼布甲尼撒替他掖好被角捋顺尾巴,都说孕夫情绪会起伏不定,苏叶居然能想到这个还因此酸不溜歪,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像个柠檬精,一边嘴硬一边吃醋,尼布甲尼撒心底没来由高兴,苏叶全身上下除了嘴最硬别的地方都很诚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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