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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文臣之中,禁军统领姚闻十分突兀,他身高八尺,过于高大的身形显得暗室更加局促偏狭。
姚闻抱手质问:“怀王殿下煞费苦心,将我等聚集于此所谓何事?”
文臣对凤明的厌恶有多深,武将对凤明的钦佩就有多深。
凤明两次勤王,俱得姚闻相助。
在军营里,谁拳头硬听谁的,凤明武艺高强,剑法卓绝,他们望尘莫及,只有低头的份。别说什么阉人不阉人的,论武艺打不过一个阉人,丢人的是谁?
况且凤明战功赫赫,多番救驾,姚闻可不认为凤明是甚么权宦奸臣。
这次被拉来,乃因是他嫡次子不省心,在南边染上了丹瘾,京城在凤明掌控之下宛如铁桶,民间的金石丹一颗都流不进来,他儿子在家日日打滚,涕泗横流,怀王说有门路,他才来看看。
儿女俱是父母债,真是没甚法子。
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这帮文臣,却没怀疑,魏晋两朝五石散风靡,不就是文人带起来的嘛,这金石丹的来源,想来与文人也脱不了干系。
景沉自然知道姚闻的心思,但他有把握说服姚闻,他一开口,便如巨石入水,平地生波:“当今圣上非先帝亲子,此事被凤明知晓,凤明将谋废帝,另立他人。”
暗室寂然无声,恍若无人。
姚闻如遭重击,头脑发晕,耳边嗡鸣,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事可有凭证?”一人发问。
“此乃司寝监记档。”景沉拿出本册子,翻开:“圣上诞于庚戌九月,而己酉年一整年,先帝未临幸任何女子,此册印有先帝私印核实,断难造假。”
皇子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记录,况且是这种大事,宫藏污纳垢,嫔妃乱情之事禁无可禁。为保室血脉纯正,只能严格记录侍寝时间与次数,以便日后核对。
该记档会进行三次核实,才会呈上给子皇子查看,核查无误会盖以私印,稍有存疑或是遗忘都会打回去重查。
景沉手中这份司寝监记档,印信俱存,众人传阅后,已是信了七、八分。
又有人发问:“先帝为何要……”
他没往下说,但都知他要问什么。为何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养?
景沉轻咳一声,说得极为委婉:“先帝自有考量,本王揣测……或许是先帝子嗣艰难。”
众人一听,心说可不是嘛,这位嫡子出现在皇宫时,先帝已将近而立之年,许是在这之前,已尝试多年未果,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先帝未曾册立皇后,说是红鸾星与紫薇星相冲,注定无妻无子,是九世孤鸾寡鹄的命数,情缘与帝缘不容。
这是先帝出生时半仙算的,高祖都信了,才一直没给这位嫡孙张罗孙媳妇。
这命里连妻运都没有,哪儿来的子嗣运呢?
所以先帝会抱养一个孩子,委实合情合理!
景沉见众人信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先帝与凤明情谊深厚,大家都看在眼中,可既然如此,先帝为何不告诉凤明此事真相?”
“这是为何?”
“想必先帝去时,已对凤明有所忌惮,这才未曾言明。”景沉看向姚闻,不紧不慢地说:“由此可见,先帝对他也不是全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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