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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村就这么大,这两天无论是天家宣旨,还是官衙的人来给他家丈量土地等轰轰烈烈的事都与莫家有关,宋夫子自然有所耳闻,也体谅他小小年纪当家作主的不容易,就很痛快的准了他的假。

因他假日里就将整本论语都背的七七八八了,宋夫子心下震惊之余,也怕他损耗过度,很是给他说了一番‘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要求他循序渐进,打好基础,才能长远发展。这也是他批假批的那么痛快的原因,实在是莫磐太自律了,不仅不怕他落下功课,反而还要他帮着收着些,就怕他冲的太快摔了跟头。

莫磐对宋夫子的劝诫自然是听进了心里,又想起莫青鸾总是想让他休息玩耍的作为,特地向莫大壮等学里其他学的好的小学生请教了一番他们的学习进度和学习方法,最后发现自己确实脱离群众太远了,这很不利于他韬光养晦的策略,所以干脆照着宋夫子给定的进度读书学习,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家新得的产业上面。

梳理人事交税纳粮这样的琐事自有莫青鸾料理,莫磐做不来也没兴趣做,他的兴趣是给现有的土地做规划,打算从现在就提前布局,通过一个秋冬的整合和改造,明年就可以按照农时一一施展了。

花了好几天的功夫,在通过庄上的管事和莫青鸾充分了解情况后,他便根据现有的舆图,重新画了个《莫家庄五年生产计划图》,将自己的想法细细的描摹了出来,兴冲冲的去拿给惠慈大师看,想从他这里听取一些不同的意见。

惠慈大师仔细观看了这张五年计划图,最后给出评价:“你于绘画上倒有几分天分,你不是下午都不去上课了吗?到我这里我教你画画吧。”

“画画?”莫磐有些兴奋了,惠慈大师表面看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他眼光可高了,平日里也少夸他,如今竟说他有绘画的天分,莫磐就有些飘飘然:“你觉着我画的图好看吗?我学什么样的画法合适?我比较喜欢工笔画,美丽优雅,关键还很像。”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着惠慈大师手里的图。

绘画光画法就分好几个种类,比如现在他跟惠慈大师学着画的舆图,就更倾向于工笔画。

惠慈大师卷起手里的纸张敲下莫磐脑袋,勾唇笑道:“真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小子,还什么画法合适?你这也算工笔画?先跟我从调墨开始学吧?”

惠慈大师怎么教他就怎么学,关键是现在:“你还没说我这庄子规划图怎么样呢?”

惠慈大师随手放下图纸,端了杯清茶啜饮,问他:“那天你执意要东边的那块岭地,就是为了种果树?”

莫磐也想学惠慈大师端杯茶风雅风雅,无耐他腿短力小,最后只得跪趴在炕桌对面,用两只小手捧着茶杯一边喝水一边说:“是啊,那岭上虽然光秃秃的,但结的栗子又大又甜,其实也很不错了。我家良田够多了,不差那几亩。”

惠慈大师看小孩那撅屁股趴桌子上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小狗喝水,每当惠慈大师怀疑莫磐心智成熟的不正常的时候,莫磐都会用他幼稚质朴的行为将他的脑洞拉回来:这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屁孩!

比如这张什么五年规划图,从作物的生长规律,农时变化,到果树的适应环境,再到地气修养的时间和庄户劳作的范围,不能说面面俱到,也算有理由具备。

图里面既考虑了阴阳相生之法,也包含了天人相合的规律,尤其是对那片快干了湖以及围着那个湖做的规划,让人惊艳。

如果是由精通此道的人来作此图,只能说水平一般。

可是,莫磐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娃娃。他知道稻子秧苗长什么样吗?他能分清桃树和李树的差别吗?惠慈大师和他生活了一年多,有一次他还见他把杂草当韭菜给吃了,还问他为什么这韭菜吃着有些喇嘴?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能画出这种水平的图,那就不是惊艳,而是惊骇了。

这和他的年纪和阅历比起来,怎么看怎么违和。

莫磐的生活轨迹,惠慈大师了如指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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