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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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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无澜见沐言汐背对着自己不说话, 犹豫着试探:“你还在生气吗?”

沐言汐:……

沐言汐简直就要气疯了。

但是一想到刚刚让易无澜给她上药的事情,又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 就算气得想吐血、气得想立刻逃走也不能骂人。

她只能背着身咬着牙, 从牙齿缝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不、生、气。”

闻言,易无澜松了一口气。

将药箱整理好放到床头后,拿过了刚刚特意带上来的保鲜膜:“这保鲜膜你是要做什么吗?”

沐言汐心中一哽,快速夺过保鲜膜放在自己那侧的床头, “谢谢。”

易无澜有些不明所以, 她看了眼时间:“那我关灯了?”

沐言汐没搭理。她几乎要将自己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以及,那么一点点的羞耻感。

哪怕是上辈子脱离了世界意识, 知道易景铭是从头到尾都是欺骗她时, 沐言汐都没觉得像此刻这样难堪过, 将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往被子里面缩。

头顶的亮灯“啪”地一下被熄灭,只剩下床头昏暗的暖灯, 还在兢兢业业地提供着照明的职责。

许是灯光的原因, 沐言汐在被子里窝了会儿, 就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有什么好怕的?”沐言汐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跟自己说着, “易无澜不过就是个年近三十都没谈过恋爱的老古董,你只要随便使点手段、随便动动脑子就能让她羞愤欲绝。”

这么安慰着, 沐言汐终于探出脑袋呼吸新鲜的空气, 打算将刚刚的事情翻篇。

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丢人了, 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沐言汐背对着身体,看不到易无澜的神情, 只觉得卧室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动了动受伤的那只脚, 上面残留的余温已经渐渐消了去, 冰冰凉凉的药敷进了伤口中, 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这么想来,易无澜刚刚给她上了药,她是不是应该道个谢?

于是,终于收拾好情绪的沐言汐转过了身,故作镇定道:“易无澜?”

易无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来,闻声侧了侧头:“嗯?”

“那个,谢谢啊。”

“谢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谢你帮我擦药啊?

话到了嘴边,沐言汐却又咽了下去。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她被占了那么多便宜还得谢谢易无澜?

哪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沐言汐转了话术:“谢谢你在易家的时候为我出头。”

为了让自己的感谢显得更为真诚,沐言汐还往易无澜的方向挪了挪。

关心道:“易无澜,你今天在易家这么对易景铭,真的没有关系吗?就比如会不会难以跟公司、跟你爸交代?”

“公司里自然有人会顶替他的工作。”易无澜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至于我爸那里,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沐言汐叹了口气,“以前只是听说易家人多,这两次接触下来才发现,你们家可真是复杂。但你今天对易景铭杀鸡儆猴,他们接下来应该能消停点了吧?”

沐言汐上辈子就没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将水林方曝光到网上去大肆营销,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这辈子既然想到了,也得提前部署。

同行竞争在所难免,可她更加怀疑,是易家内部出了问题。

“总会有人不死心。”易无澜揉了揉眉心,“比起靠自己的实绩去获得钱权,更多的是想要走捷径的人,他们都是易家人,自然也会对荣嘉抱有期待。”

“下午你没来客厅时,易家就有挺多人在聊水林方的项目,他们对此的关注度可不低。”

沐言汐特意咬重了‘不低’二字的发音。

易无澜眼眸微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好,我知道了。”

沐言汐没经历过这种豪门内斗的场景,沐家的股份早就被分配好,沐言清负责赚钱,她负责花钱就行。她真心夸赞:“易无澜,那你能拿下荣嘉可真厉害。”

易无澜挑眉:“有话直说?”

“我就是想夸一夸你啊,你看你长得好看能力又强,娱乐圈里还有大把的明星想要蹭你的热度。”沐言汐话锋一转,故作忧伤的看着易无澜,“你除了我,之前真的没有别人吗?”

“沐小姐怎么不想想自己?”易无澜别有深意地开口,“易景铭、关洲……就连易家当初想跟你联姻的人也不在少数。不如你先同我说说,自己还有多少个蓝颜知己?”

沐言汐的目光丝毫没有闪避,勾了勾唇:“易无澜,你生气啦?”

“我只是配合你的话罢了。”

“那……”沐言汐拖长语调,指尖撩过易无澜的发丝把玩着,“那你怎么不配合我,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红颜、蓝颜知己?”

话题兜兜转转又抛回给了易无澜。

“没有。”易无澜抽回了自己的头发。

“易景铭和关洲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至于易家的其他人。”沐言汐唇角缓缓勾起,眨了眨眼,“长得太好看也怪我咯?”

易无澜打量了沐言汐两眼,并未否认这句话。

只是缓缓挪开了视线:“时间差不多了,早点睡吧。”

沐言汐若有所思,勾了唇角:“好。”

*

大概半小时后,随着身边传出绵长的呼吸声,沐言汐缓缓睁开了眼,问了句:“易无澜?你睡着了吗?”

回应她的,依旧只是平缓的呼吸声。

两人之间不过一只手的距离,近到沐言汐都能感受到易无澜每一声均匀的呼吸,淡淡的沐浴液混合着易无澜常用的木质冷香,源源不断浸染着空气。

气息交错间,惹得耳根一热。

沐言汐闭了闭眼,试图让混乱的思绪重归平静。

可她越是想要这么做,就越是能想到自己的即将要做的事情。于是,越是无法平静下来了。

就在她打量着易无澜时,忽然被一抹红所吸引了过去——在易无澜耳垂的偏下方的脖颈处,有一粒颜色很浅的红痣。

沐言汐没忍住,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红痣长在敏|感的颈侧,睡梦中的易无澜无意识地动了动,反倒是沐言汐的手指先颤了几分。

她快速将手抚到了易无澜的脑后,轻轻输送过去一些异能,试图让易无澜睡得更深一些。

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十几秒后,沐言汐收回了手,侧身看着易无澜,思索着该用怎样的方式比较好。

若是易无澜现在还醒着,定会阻止她的这个行为,没准还会气得跑去隔壁房间睡。

可偏偏易无澜已经睡熟,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这么一想,沐言汐又觉得有几分扬眉吐气,扳回一局。

外面星辰渐渐隐到了云后,像是在提前退场似的。屋内,在床头柔灯的笼罩下,空气也渐渐凝固了起来。

沐言汐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脚下的转运宝石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声。

沐言汐一愣,侧头看去,似乎还能感受到刚刚易无澜掌心覆在上面的触感。

细腻,温凉。

沐言汐的睡裙裙摆随意的散落着,铺在易无澜的身上,透明的保鲜膜被拉开,比划着悬空在易无澜的上方,却又迟迟未能下手。

等到她终于撕下了两块大小适宜的保鲜膜,用指尖轻轻将保鲜膜覆在了易无澜的双唇上,上下各一片,留出了中间的缝隙。

沐言汐低垂着眼眸调节着,试图让保鲜膜与易无澜唇边的皮肤贴得更近一些,不放过任何一丝褶皱。

好不容易将其贴好,沐言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气息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期待。

不过如今她到底占了上风,心里更多的是得意的情绪,想要说些话来揶揄一番,又觉得易无澜听不到,也没什么必要。

也不知道刚刚输送的那点异能能维持多久,夜长梦多,不如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这么想着,沐言汐不再犹豫,直接凑了上去。

沐言汐动作去的直接,但其实她自己也没什么经验。

唯一的那次亲吻还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胡乱作为。

现在也没时间去找一些教学片来看,直接就按着易无澜的肩膀凑了上去。

毫无章法可言,甚至因为太过仓促,嘴唇用力过猛直接挤开了易无澜的唇,撞到了对方的牙齿。

“唔……”沐言汐猛地撤回了嘴,揉了揉自己泛疼的唇瓣,隐约还舔到了一丝血|腥|味。

沐言汐本想着有了两块保鲜膜,既能避免直接接触,又能方便她为易无澜输送异能进行治疗。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那一下的动作会直接挤开易无澜的唇碰到对方的牙齿,更没想到即使有着保鲜膜的覆盖,在擦唇而过时,她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唇上细细的纹理。

柔软微凉,带着几分湿气,似乎还有刷过牙后的清甜香味。

远比酒醒后的回忆更为清晰、真实。

令她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

刚刚那个一触即分的吻,显然不足以输送异能。

沐言汐咬了咬下唇,纠结了好几秒,才又凑了上去,重新将保鲜膜给铺好。

明明沐言汐才是主动的那个人,可脸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隐隐约约飘着一抹薄霞,活像是自己被轻薄了一般。

她双手撑在易无澜的两侧,只是做一个简单的亲吻动作,却纠结半天都找不到下嘴的方式,好似怎么样都不太对劲。

垂落下来的发丝轻轻扫过易无澜的颈窝,沐言汐随手将其拂开。

哪知道支撑许久的另一只手臂力气渐失,眼见着就要压到、吵醒易无澜,沐言汐当机立断,快速闭眼吻了下去。

动作十分慌乱,角度却极为精准,力度也不像刚刚那样莽撞。

等到沐言汐反应过来时,唇已经贴在了保鲜膜上。

中间薄薄的阻碍更像是掩耳盗铃一般,沐言汐越是想撇清跟易无澜的亲密接触,唇上的触感便越是强烈的提醒着她所发生的一切。

易无澜的薄唇蹭到了她的唇心,带着一阵涟漪似的痒意。

空气中的冷气轻轻拂过皮肤,却依旧无法降下心中的热度。带有治疗功效的异能无声地传输着,随着气息缠绕在一起,缓慢而又精准的蔓延到易无澜体内的伤患处。

像是一场寂静而又暗藏汹涌的浪潮。

沐言汐操控着异能,丝丝缕缕地渗透着易无澜每一根受伤的经脉,将其缓慢的包裹起来,与其融为一体。似是治疗,又像是一种交|融,异能的反馈引得她微微颤栗。

沐言汐顶着红透了的脸颊和耳朵,努力让自己心神专注,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治疗上去。

生涩而又笨拙。

直到体内异能核心中的最后一点异能被清空,沐言汐的发丝已经黏湿紧贴在颈边,整个人宛如一只被吸干了精气的小狐狸,连身后隐形的大尾巴也没力气再摇动半分。

她将易无澜唇上那两块已经皱皱巴巴的保鲜膜揭下来,像是清理证据似的,再也没有力气去做其他的事情。

然后全身柔若无骨地蹭在易无澜的肩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

许是将睡前想要易无澜好起来的执念带到了梦中,沐言汐在补充异能的过程中,晕晕乎乎竟也做起了梦。

她梦到了曾经高一的开学典礼。

每一届的校领导似乎都有个爱拖时长的通病,将这所学校建成以来的佳绩向新生宣扬一遍后,再给新生画个大饼,给予未来三年的憧憬与希望。

台上是激情高昂的演讲,台下是清一色校服的新生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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