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初到怀州(1 / 1)
[[563、初到怀州
骆君摇来到昭云城之后,除了每日跟阮月离一起各处游玩,最感兴趣的大约就是那个被关在宣慰使府的小姑娘了。 骆谨言当然也没有真的心狠手辣到将小姑娘关进地牢里,而是让人将人关在了宣慰使府后院的一个空院子里,由骆谨言带来的人专门看守。 小姑娘只能在自己的房间带着,别说是出院门,就连那小小的院子都不能去。 眼下朝廷并没有跟丘磁部撕破脸的打算,更不用说之前丘磁部少族长还在曾维孤立无援的时候力挺过,这份情谊总是不能不顾的。 因此宣慰使府除了不让这姑娘出门,别的方面倒是真的没有半点亏待。 骆君摇好奇过去看看,就听到那姑娘一个人在屋子里小嘴叭叭个不停,不必听懂南疆话都知道她是在骂人。 等阮月离翻译过后,骆君摇就更好奇了。 这姑娘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用来骂骆谨言了。 骆谨言对上她亮晶晶地眼睛,有些无奈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从她身边走过往里面去了。 宣慰使府书房里,谢衍正在吩咐叠影和袭影事情,见两人进来才挥手示意属下退下。 “谨言回来了?坐下说话。” 骆谨言拱手道:“有劳王爷亲自走一趟南疆。” 谢衍摇头,笑看了一眼骆君摇道:“原本就要去怀州看你们,倒也算不得什么。” 骆君摇笑眯眯地走到谢衍身边坐下,望着骆谨言道:“大哥,洪山部和古河部怎么样了?这次是不是堪布剌在搞事情?” 骆谨言道:“我和怀州将军带兵过去的,洪山部和古河部内部空隙,正好让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堪布剌带着一部分族人往南逃去,应当是想要跟色图汇合。怀州将军带兵追过去,与安南将军汇合之后联合剿灭他们。” 谢衍若有所思,道:“三大部落同时造乱,必然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骆谨言点头道:“听说你们将丘磁部二长老带回来了?” 骆君摇有些失望,道:“丘磁部那个二长老是个满腹怨气的蠢货,跟他联系的人就是色图,他知道的并不多。”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理智的必须有九成九把握才干事的,有的人觉得五成甚至是四成就可以干了。 骆谨言道:“无妨,我这边倒是有不少消息。色图确实是洪山部前任族长的私生子,不过他并不是在南疆长大的。” 骆君摇闻言不由眨了眨眼睛,“大哥,你该不会是想说,他是在蕲族长大的吧?” 骆谨言笑了笑道:“那倒不全是,但他出现在洪山部之前,确实是在塞外的。他原本应该是蕲王麾下的人,不过蕲王死了之后才被白靖容找出来的。色图虽然跑了,我们抓住了跟他一起来的蕲族使者,可以确定确实是白靖容指使色图在南疆挑起战火的。” 谢衍蹙眉道:“所以,这个色图根本没想到成为洪山部族长?” 骆谨言叹了口气,“他将洪山部老族长的所有儿女还有近支血亲全部杀了,恐怕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成为洪山部族长而去的。” “堪布剌又为什么与他们狼狈为奸?”谢衍问道。 骆谨言道:“堪布剌就是真的想要趁机一统南疆了。色图和堪布剌定下了约定,只要南疆大乱,色图会将麾下所有兵马和洪山部的财富全部送给堪布剌。再加上丘磁部刚刚元气大伤,如果朝廷无暇南征,堪布剌确实可以趁机一统南疆。” 骆君摇道:“色图有多少兵马?他杀了洪山部族长一脉,又把洪山部卖了,洪山部的族人会听他的?” 骆谨言道:“他如今麾下有两万多兵马,并不是洪山部人,而是从南疆百族中招募而来的。很多小部落并没有争强之心,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给钱就行。” 跟之前鸾仪司在南疆是一个路数,甚至其中就有不少是之前鸾仪司被剿灭之后流散出去的。 谢衍问道:“平定南疆,有困难么?” 骆谨言微微挑眉,笑道:“王爷尽管放心,出不了乱子。”若是三年前,还真有些难度。这几年朝廷休养生息,还是有些用处的。 “怀宁两州的兵马足够应付,不必朝廷再额外增添兵马粮草。”骆谨言虽然现在算是个文官,但本职毕竟是武将。总督这个官职,又统管军政民生,因此很有战略意识。 他从刚上任的开始,就在有意识的为南疆可能出现战乱做准备,一旦南疆乱起,不说朝廷有没有支援,就算有也需要不少时间才能赶到,很可能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战机。 经过这两三年的休整,即便没有朝廷支援,不说摧枯拉朽,至少稳住局面不成问题。 谢衍点点头,“那就有劳谨言了。” 骆谨言神色并不轻松,他看向谢衍问道:“王爷下一步,要去西北?” 谢衍神色淡然,道:“蕲族…总归是要解决的,如今也算是个好时候。” 骆谨言挑眉,思索了一下笑道:“也是,蕲王新死不久,白靖容尚未能完全解决蕲族勋贵,如今又与其子不和,确实是个一举解决蕲族的大好时机。白靖容这个时候在南疆煽风点火,恐怕是蕲族内部将要有大动作。” 说蕲族要入侵中原应该不大可能,如今蕲族还没这个实力,那就只能是蕲族内部有大事发生了。 谢衍只是轻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 说完了正事,从书房出来骆君摇便巴巴地跟在骆谨言身后。 骆谨言无奈地看着她,“你不跟着王爷,跟着我干嘛?” 骆君摇笑眯眯地道:“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大哥了,大哥好像一点也不想我?”他们很快就要离开南疆,谢衍这几天多忙啊,她就不去添麻烦了。 骆谨言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道:“说罢,有什么事?” 骆君摇扑过去搂着他的胳膊笑道:“没什么,我打算路过怀州的时候去看看阿蕊姐姐。大哥,你跟阿蕊姐姐怎么样了?” 骆谨言一怔,倒是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骆君摇眨了眨眼睛,有些失望地看着他,“你们俩还在原地踏步呢?大哥,你行不行啊?” 骆谨言没好气地撸了一把她的脑袋,道:“别整天胡说八道,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 骆君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只有我担心吗?临走的时候爹爹母亲也让我看看你们呢,还有苏老大人,人家都一把年纪了,也很惦记阿蕊姐姐好不好?” 骆谨言轻叹了口气,想了想道:“也不算原地踏步。” “哦?”骆君摇顿时精神一振,“有进展了?是不是假戏真做了?我是不是真的要叫阿蕊姐姐大嫂了?” 骆谨言笑了笑,道:“她本来就是你大嫂。” 骆君摇心中吐槽,才怪! 两人并肩漫步在院子里,骆谨言道:“这次回去,我会跟阿蕊再好好谈一次。你就不用操心我们了,有这个空闲,还不如想想,你跟王爷成婚也三四年了,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 骆君摇摊手道:“我还年轻,再说了…就如今这个情况,要是有了孩子多麻烦?我们还没准备好呢。” 骆谨言道:“照你这样想,永远也准备不好。” 骆谨言毕竟是大盛朝土生土长的人,除了避开国丧孝期之内,是完全想不到生孩子还需要做什么准备的。 就算普通人需要做准备,谢衍身为摄政王难道还能有完全闲着没事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又来一件麻烦的大事,这得准备到什么时候? 骆君摇万万想不到,自家看起来最开明洒脱的大哥,竟然也会加入催生的行列。 “那也不能太早了。”骆君摇道:“至少得二十四岁吧?”好歹要到读完大学,上两年班的年纪才合适。 虽然她两辈子也没正经按这个年纪过过日子。 骆谨言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多说了。 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他也只是作为兄长那么一提,也不是非得逼着她生孩子,反正有谢衍乐意替她挡着压力。 骆君摇突然眼睛一转,“大哥,你突然说这个,该不会是故意想要转移我注意吧?” “什么?”骆谨言不解道。 “后院里关着那个姑娘啊。” 骆谨言淡定地道:“那就是丘磁部少族长的妹妹,暂时住在宣慰使府。等丘磁部的事情解决了,曾大人自然会放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骆君摇这才点点头,“那就好,不然我真的会向阿蕊姐姐告状的。” 骆谨言扫了她一眼道:“你少在阿蕊面前胡说八道。” 骆君摇嘻嘻一笑,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谢衍和骆君摇来了一趟南疆,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 南疆的事情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全解决的,有骆谨言一人就足够了。 大盛真正的大敌,从来都只在西北。 一行人离开南疆之后便进入了怀州。 怀州在大盛西南,自古便是贫瘠之地,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对说法。怀宁总督府所在的怀州城,比起南疆的昭云城其实也大不了多少。 谢衍和骆君摇一路上都是微服出行,就连朝廷也只是大概知道摄政王去了什么地方巡视,因此一行人到了怀州城也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进了城,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街边的摊贩商人,叠影忍不住道:“怀州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般贫瘠。” 一个地方好不好,看百姓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出来几分。 若百姓个个面如枯木,麻木不仁,那便是外表装饰得再好也没用。 若百姓脸上带着笑容,朝气蓬勃,这个地方纵然还不算富庶,也总能看到希望。 旁边路边的一个小贩闻言,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几人。 “几位贵人都是头一次来怀州吧?” 骆君摇点头笑道:“可不是,我们都是头一次来怀州呢。” 小贩平时哪里见过如此美貌的姑娘,对上骆君摇的笑容,更是觉得眼前有些晕,脸上的神情也越发殷勤起来,“难怪几位贵人不知道,咱们怀州也是这几年才好起来的。几位若是早几年来,这城里可没有这么热闹。” 骆君摇笑道:“哦?这是为什么?” 小贩笑道:“自然是因为骆大人,还有夫人。那两位都是老天爷赐给咱们怀州的救星,自从骆大人和夫人来了怀州,咱们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骆君摇听了心情甚好,“原来如此,那这位骆大人可真厉害。” “可不是,骆大人可是骆大将军的儿子,听说从前也是一位将军呢。” 小贩笑道:“我远远地瞧过骆大人一眼,看着像个斯文的读书人,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能打胜仗的将军!是这个!”小贩朝骆君摇比了个大拇指。 看来大哥在怀州的名声真的很不错,骆君摇也很为自家大哥高兴。 好心情地在小摊上选了一些东西,才拉着谢衍继续往前走去。 曲天歌跟在两人身后,身旁还跟着叠影袭影二人。 这样几个人走在街上,是很难不引人注意到。 不过一般人便是注意到了,也会觉得这几个人不好惹,并不会主动上前招惹。 然而,这怀州城显然有些不大相同。 一个东西突然从天而降,砸向了曲天歌。 但曲天歌何等身手,这样一个毫无内力的东西自然砸不到他。 他抬手一挥,那东西就被拍得变了个方向,砸向了街道旁边。 曲天歌随手一挥,也没看方向,那东西恰好掉进了街边一个面摊上正吃面的客人碗里。 那客人好端端地吃着面,突然祸从天降被面汤溅了一脸。 正要发作,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碗里多了一个绣工精巧的荷包,不由得也是一愣。 “这是…啥玩意儿?” 丢荷包的人也呆住了。 街边二楼窗口,一个穿着桃红衣衫的少女呆呆地望着楼下的一幕,一张清秀的面容瞬间涨红。 再看看目不斜视地朝着面摊桌上丢过去一角碎银子,扬长而去的高大身影,忍不住掩面呜咽着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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