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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贿赂朝廷命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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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我最后的法宝了,小晏将军若还看不上,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当真是诚心相求,就请将军收下这金丝软猬甲,帮我一次吧!”

少女捧着那金光闪闪的软猬甲,一副可怜巴巴哀求的模样。

“小晏将军,我有两位朋友遇上了难事,他们跟少岛主打了一个赌,可那赌约实难完成,必须请将军帮忙才行!”

“阿笙?”乍然听到“少岛主”三个字,闻晏如显然有些意外。

“是的,就是少岛主,他刁难……不,他想给我的两位朋友一些历练,但他们初来岛上,很多事情都有心无力,只能请小晏将军施以援手了。”

季织月眨着一双水汪汪,实则看不太清的大眼睛,对着闻晏如再三哀求,言辞真诚恳切。

闻晏如皱眉望了她许久,终是将她手中的金丝软猬甲推了回去,冷冷道:

“将这玩意儿穿上吧,说说是怎么回事,跟阿笙有什么关系?你又想让我帮什么忙?”

——

玉竹居里,烛火摇曳,越无咎又褪去了上衣,少女站在他身后,认真地为他施着针。

方才闻晏如手底下的小兵来了一趟,告知他们,季织月这一晚不会回来了,她会与闻将军一同去布置尸坑。

越无咎与施宣铃皆暗自称奇,也不知季织月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说服那个冷面小将军帮忙。

当下两人心安了一些,只是今夜他们不能住在一起,越无咎得独自一人回澜心小院歇息,施宣铃担心他睡不好,便想为他针灸一番,助他好眠。

毕竟这是来到云洲岛上的第一夜,海风那样凛冽,难免勾起人的万般愁绪。

越无咎没想到施宣铃会为他思虑这么多,喉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乖乖脱了衣服。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如今在她面前赤身以对,似乎也没那么别扭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施宣铃埋头扎着针,却是忽然间发现了什么,轻轻叫了一声:“这,这里是被什么猛兽咬了吗?”

她伸手轻触向越无咎的脖颈,那里有一道很浅很浅的咬痕,她此前都没有注意到。

越无咎呼吸一颤,好半晌,才低沉开口:“是被狼咬的,不碍事。”

“被狼咬?”

施宣铃有些吃惊,越无咎却缓缓道:“是被镇抚司里养的狼咬伤的,这桩案子由镇抚司的裴首尊主审,他手里养了一群狼,我之前被打入大牢,他对我严刑逼供,要我承认我爹谋逆,我宁死不从,他便将狼放了出来……”

少年的嗓音有些喑哑,却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寥寥数语便概括了当时的险况。

但施宣铃不傻,自然能想象到当时越无咎身处大牢里,所遭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酷刑,那样刻入骨髓的痛苦与绝望,又怎是一朝一夕能忘掉的呢?

她心中一怜,忍不住就又摸上了那个伤痕,喃喃道:“当时……当时一定很痛吧?”

“其实……”越无咎本想开口,说一切都过去了,再深的痛也能被时间抚平,可不知怎么,面对少女的关切,他竟鬼使神差地改了口:

“其实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只是留下个齿印不算什么,毕竟,当时那血口獠牙下,我的一只眼睛都差点被狼给咬瞎了。”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果然令施宣铃倒吸口寒气,愈发怜惜起来。

她白皙纤细的一只手,竟然忽地摸上了越无咎的眼睛,“是这只眼睛吗?还好没有真正伤到,这么好看的眼睛,瞎了多可惜啊……”

少女的手冰冰凉凉的,摸上来说不出的舒服,越无咎喉头一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点点头道:“是这只,或许老天眷顾吧,若真是瞎了,我又怎能看清这个荒谬的世道呢?”

冷风轻拍着窗棂,屋里不知静了多久,施宣铃才在越无咎身后轻声道:“世子,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从今往后,你在岛上就有一个新的家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满带安抚的话语中,越无咎却是微微仰起了头,心间一涩,闭上了眼眸。

“永远……究竟有多远呢?”

他蓦地抓住了施宣铃覆盖在他眼眸上的那只手,扭过头去,定定望着她:“宣铃,不要轻易对我说‘永远’这个词。”

“我从不信这世间有什么永恒之事,沧海可变,桑田可覆,谁又会一直陪在谁身边呢?你如今说的‘永远’,又究竟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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